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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拜为学生


春雨柔情,补足草木茂盛生长的养分,荒野林木不再是嫩绿萌动,而是翠绿广袤。

战后一统的菁芜洲恢复往常样貌,甚至有些更甚过往,原本属于武隆国衔接中土神洲的商道,大禹王朝并未占为己有,依旧属于武隆国掌管,只需每年交出七成商道收成。武隆国皇室不满异声也随之埋于心底,虽然终日想着有一天皇子学成归来,带领他们重回独立国家,而非他国附属。

开春后,大禹王朝皇室,一道道皇令布下,大禹铁骑、武隆国火统军、白岩国神霄军,皆被派遣至菁芜洲边关,修建护洲城墙,挖掘一条承载运龙河渠,位居五行方位的五大山岳也因此而立。

没人知晓大禹王朝为何比如,就连两位附属国也都不明白,倒是从中嗅到一股湍急意味,好似所剩时间无多。

倘若防范他洲窥探战乱的菁芜洲进军,也用不着如此着急谨慎,甚至有些过往而不及。

虽然不明白,但是执行皇令仍是尽心而为。

通往武隆国的商道,形色各异的商队繁多,毕竟属于官道,不同太过担心盗贼抢夺商队。

大禹王朝一统菁芜洲的好处之一,便是设立专门军队职守官道,只需花钱买份通关文牒,日后便可随意通行。如此少却商队诸多忧愁,只需花钱五枚秋分钱买份通关文牒便可。

往往每年开春初,都会是外地商品最受欢迎的时机,熬了三月多的寒冬,鼓囊的银子总会耐不住寂寞往外跑,扯上几尺新布,买上几两猪肉,余钱更多的还可到附近馆子里吃上一顿红椒汤锅。

人活在世,总得要想办法犒劳犒劳自己。

老夫子杵着竹杖走在前方,滔滔不绝的讲着大道理,听得孟雨落走起来都有些犯困,心中有些后悔跟随老夫子读书了,适应了独自悠哉的生活,难以适应眼前读书作乐。

不过还好,跟着老夫子,不用每天忧愁下顿改吃什么,夜里睡在哪里,会不会死在荒无人烟的荒野河泽。

只是开始有些不适应而已,多走走总会有适应那一天的。

通过这几天的相谈,孟雨落得知老夫子原名叫做陈思文,起初刚开始听到名字后,哈哈笑着起了个“斯文夫子”的新称呼,老夫子听后觉得这个新称呼有些喜欢,又或者是因为小姑娘喊得而已,毕竟前不久有位自称杨灵坤的江湖侠客听到小姑娘喊过一次后,也是试探性的喊着一声,结果被骂得狗血淋头,什么正气凌然的夫子架子都不复存在,抄着手中竹杖,追着打了好久,听着啪啪的声音,就知道肯定棍棍至肉,看着都疼,也不见杨灵坤还手。

斯文夫子和那位侠客好像早就相熟,侠客听说斯文夫子路过此地,专门为了追斯文夫子而来,经过两人的相谈,听出斯文夫子似乎还是某位书院的院主来着,至于具体是哪座书院,倒是没听老夫子说过。

离别之际,杨灵坤还给孟雨落伸出一个佩服的大拇指,高兴孟雨落好几天。

孟雨落好奇问道:“斯文夫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小孩子心中好奇实属正常,一路上见过的商队诸多,全都拉着以往不曾见过的货物,倒是有几样小玩意曾经在村子附近的镇上见到过,可花了她五十文钱,心疼好久。

陈思文回着:“游学世间……”

“当四海为家,天下皆是出处。”还未等陈思文说完,孟雨落抢说着,随后又些愤愤地说:“斯文夫子,每次都是这一句话,亏你是个书院院主,还以为学识比镇上的教书先生渊博,结果到头来只会这一句,说不定还是从那本书上偷来的。”

陈思文听后酣然一笑,也不恼怒,若是换了其他人,心中有了这个念头,便被一个本命字轰得八丈远,哪还有说出此话的机会。

回过头看了眼孟雨落,洗去身上污渍后,竟有些邻家小俊娘模样,就是少了些书生气,慢慢培养就是了。

赶明找几颗好竹子,编个小竹箱,又是一抹人间仙境,青竹浩然红娘。

并未回应孟雨落的问题,岔开话题问道:“功课做得怎样?考考你?”

听到功课二字,孟雨落一溜烟跑得老远,实在这两字听得头疼,并非她不愿好生做功课,而是心中依旧存在着寻找小道士的念头,或许等到日后找到对方,见到对方过得很好后,便会全身心的投入读书中,而眼下并无心思投入读书中。虽说同意跟随陈思文一起读书,但是寻找小道士仍是心中最大的迫切,亦是支撑活下去的希冀。

陈思文哀叹的看着红色身影,世间痴情最苦命啊,怎得自己刚收的学生,也深入其中。莫让他知晓对方身份,不然定要对方试试本命字的份量。

陈思文卖弄老朽身体,小跑跟上,劝说道:“小雨落,你看你现在也找不到嘴里说的小道士,要不咱先用心读书,日后总会遇见的,反正道家子弟命大,又会精算占卜,说不定对方日后也会寻着踪迹寻你。”

孟雨落回过头欣喜问道:“真的嘛?”

陈思文醋意满满,恨不得窥探孟雨落脑海,势要找到学生嘴中说的小道士,但在学生面前,不敢展现出醋意,毕竟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如此这样是何幅模样,被人瞧见岂不又失脸面。伸出手揉了揉孟雨落脑袋,柔声说道:“当然是真话,夫子怎会说假话。该相见时,自会相见,放宽心,日后寻得小道士,也可让对方知晓你过得很好啊。”

对啊,孟雨落这才反应过来,若是这会儿能寻到小道士,让小道士看到自己如此落魄,岂不会让小道士担忧,小声嘀咕着:“不行,不能这样。”

取出陈思文送给她的《春》,翻阅诵背起来。

陈思文似乎找到劝说孟雨落的方法,满意的点头微笑,果然小道士最好,日后定要嘉奖一番。把用本命字打压对方的事迹忘得九霄云外,反正孟雨落只愿读书,其他事一概不论。那能每次外出都能遇见如此好的学生,懂事乖巧,又历经世间悲欢离合,心中坚韧挺立,巧心玲珑,仿佛看到自己学生成圣那天。

春风化雨,润大地。

第一场春雨刚离去不久,第二场紧随其后,来势汹涌,远比第一场要大得许多。

迅猛而下的春雨,打破官道商队行程安排,不得不撑起雨布,加鞭驱马快速赶往距离此处最近的驿站。

天势无情,只能尽力而为。

果真是瑞雪兆丰年,去年下得大雪,今年开春后两场春雨下得正正好。

俗话说:有人喜,有人愁。

田地劳作的农民喜极而泣,巴不得这场雨水再大些,好滋润去年种的小麦,待到雨停,麦苗茁壮生长,能承得大麦穗,养护周全,定是大丰收;而靠着货物生活的商队,忧愁万分,货物浸湿,损失多少决定着这趟走商是否亏损,又是否能保证赚足本金的同时,还能赚些利润。商人们也并非信心十足,只能尽自身绵薄之力,争取最大收益。

春雨来得迅猛突然,虽然孟雨落足够快,但还是被雨水淋湿书,心疼的收起书,着急忙慌撑起背在身后的油纸伞,多倾斜遮在斯文夫子一边,自己肩膀却被淋湿。

陈思文抢过油纸伞,为学生全身遮着,而自己没被遮挡的肩膀,距离肩膀时,雨水纷纷散开,好像有些害怕老人似的。

第一场春雨时,陈思文曾说教过,小姑娘正值青春年少,被雨水淋坏不好,况且她身体又极为孱弱,很容易染上风寒。而他一个暮年老头,淋淋雨也挺好,亲近大自然不正是书中说的么。

嘴上说教是一回事,具体如何去做又是另一回事,孟雨落曾还拿亲近大自然反驳过陈思文,谁让夫子这么说得。

夫子说的都是人间真理,要去实践。

当时难得陈思文第一次敲打孟雨落,暗黑的戒尺啪啪就是三尺下去,疼得孟雨落直流眼花。

心中那一丝小庆幸消失不见,果然教书先生一个样子,手中戒尺打人可疼。曾经听村子上过学塾的邻家哥哥说过,学塾里的先生可凶,只要不对他眼的学生,都要挨尺打,比爹娘掰断的小竹条打得还疼。

小竹条是每个孩童心中的噩梦,戒尺比小竹条还疼,听得村子里几个好伙伴担忧害怕,嚷嚷着不去学塾,最终还是屈服在小竹条之下。

挨过小竹条的孟雨落发誓,以后也要让自己儿子试试小竹条的威力。

男人嘛,要顶天立地,受点苦也是值得得;女儿就算了,毕竟是做娘的,心疼得很。倘若夫君要打女儿,看我不让他试试孩童噩梦小竹条的威力。

雨中油纸伞下漫行,孟雨落依旧好奇问着:“斯文夫子,我们到底去哪?”

这次陈思文并没有瞒着她,望向北边说道:“回书院,读书当然要在书院里读,藏书丰富,看完藏书算是目标,做出学问定然最好。”

“我们书院叫啥?”

“恒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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