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泄漏灵魂（2）
周识弋的所谓的“早恋史”其实也就是他的叛逆史。
高二下那年，他从s市转来y市的一中上学，在y市参加高考。
对于他来说，也并不是什么因为政策所以回原籍高考，大部分的原因还是想要逃离s市的那个“家”。
他高二那年，父亲的企业越做越好，和朋友投资的公司马上要在g港上市。
周识弋父亲最忙的那一年，和周识弋那个善于伪装的继母经常吵架。
就在周识弋以为他那个年轻继母和他父亲的婚姻终于要走他母亲从前的老路时，继母突然怀孕了。
父亲很高兴，从那儿以后即便再忙也尽量抽时间回家，一副改过自新从此要做个“五好丈夫”、“七好父亲”的样子。
一家三口期待着这个即将到来的新生命，是那样的融洽和幸福。
这让周识弋不由得想起了母亲肚子里那个没出生的孩子，也曾经是一家三口的期待。
他死于暴力的意外，也死于不被祝福的家庭和婚姻。
……
好像周识弋从懂事开始一直在对抗、一直在期待和等待的“报应”和“结局”并没有到来。
犯了错、亏欠的人可以如此简单轻易地拥有和开始更美好、幸福的生活。
而沉浸在痛苦里的人却始终活在暗无天日的阴影地里。
继母怀孕后更敏感和刻薄了，经常因为莫须有的事情跟周识弋起冲突。
周识弋的父亲纵使没那么在乎周识弋，也能看出自己年轻妻子的意图。
周识弋的父亲不是个迷信的人，但某天周识弋却意外发现父亲对着沉睡的继母的肚子喃喃自语，念叨的都是关于从前那个意外死亡的孩子的话。
原来，他也会愧疚、也会不安心……
他把这个孩子看作补偿，看作是因为自己意外害死的孩子的补偿……
那个时候，周识弋突然觉得……挺没意思的。
继母费尽心思地想要他走，他便主动去找父亲说他可以离开家里，让继母安心养胎。
父亲吃惊这个从来叛逆不肯吃亏的儿子突然的“懂事”，欣喜愧疚之余，给了周识弋不少“安慰费”，还让家里的一个保姆跟着照顾他的起居。
周识弋也并不是有多在乎继母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只是他厌倦没完没了地应付那个疯子继母的同时，他的父亲在继母地撺掇、发疯下早晚也会想个由头让他走……
……
周识弋到了y市后，整个人都松下来了许多，但还是充满了迷茫和那一种无所适从的别扭感。
进了y市一中的周识弋还是那个样子。
那个在学生时代受到很多人追捧、关注和喜欢的样子。
他花钱大方、为人比较豪爽，不受规则的约束但也不会受到多严格的惩罚。
在许多人眼里，他活得随心所欲、自由自在，他能做大多数人想做但不敢做的事。
班上的男生都跟他玩得好，他看起来桀骜不驯但不自负，对谁都一副好说话、家教很好的样子。
他也会打架、也时不时逃课，是老师眼里的问题学生，但是却不会因此而困扰和在意。
他从s市来，是别人眼里的大城市，父母不在身边但却并不担心钱和生活来源。
还有就是……
他的那一副好相貌，一米八几的个子个性又开朗，能够引来关注却也并让人不意外。
……
周识弋刚到一中的第一年，高二下的那个学期，身边人都在忙着会考、忙着为高三做准备的时候，他开始逃课、常常是人偶尔能在教室，心已经不知道飞到那里了。
高三那年，当大部分人开始幡然醒悟或者是忙着为高三而紧张和备考时，周识弋开始早恋了。
周识弋的早恋开始毫无头绪、毫无逻辑可言。
他的所谓的初恋，是喻扬班上一个漂亮的女生。
自从他打架被叫到德育处批评的那天下午两人一起回去后，他就经常来喻扬班后门等她放学一起走。
喻扬的班是年级的实验班，特别是高三这一年，基本上晚别的班半个小时放学是常事。
那一天，周识弋在后门等了半个小时还不见喻扬出来，见她们班有人陆陆续续出来，就叫住了一个女生让她帮忙叫一下喻扬。
而那个被叫住的女生，就是后来周识弋的早恋对象——许菁
一开始，周识弋对于许菁并没有什么印象，直到喻扬帮她送了一杯奶茶。
那天许菁把奶茶扔到喻扬桌上就跑了，喻扬拿着这杯奶茶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她们班也有早恋的小情侣，许菁让她帮忙送奶茶的意思她也不是不了解，只是她一向对这些事不感兴趣，也不想掺合他们之间的事。
只是这个许菁扔下东西就走，不等她拒绝，她又不好处理这杯奶茶，只能帮许菁转交。
周识弋来找她的时候，她帮许菁转送了奶茶。周识弋收到奶茶还懵着，他不是没被其他女生送过东西，只是让喻扬转交的，从前倒是没有。
周识弋也不是没有拒绝过女生，但是当着喻扬的面，也是没有过。
……
许菁人已经走了，喻扬又忙着走，于是周识弋没有多说什么，拎着那杯奶茶回了家。
当天晚上许菁想加周识弋的□□，周识弋没有同意。
她就找了周识弋认识的朋友把两人和其他几个人拉了一个群，在里面聊天。
周识弋没有注意，也不参与他们之间的对话。聊天聊了大概一周后，她又加了周识弋的□□，周识弋也没注意，以为是群里认识就同意了。
从那儿之后，许菁就有一搭没一搭地找周识弋聊天，每次在周识弋去喻扬班上等喻扬的时候她都会跑出来跟周识弋搭话。
一来二去，她就顺势跟周识弋表了白。
周识弋对于早恋这种事并没有多了解，只是看着身边的朋友都谈了几个，许菁又一直找他，他那段时间把逃课、打架什么都做过了，觉得生活无聊，想找些别的事情来试试，于是就答应了许菁。
……
周识弋跟许菁这段早恋并不像别人一样有多刻苦铭心，甚至都没有维持多久。
跟许菁分手或许是意料之中的事。
他们因为喻扬认识，最后分手也多多少少牵扯到了喻扬。
自从周识弋和许菁谈恋爱之后周识弋就没跟喻扬一起回去了。
放学了他去打篮球，许菁下了课就会来找他，然后看他打会儿球，周识弋再送她回去。
回去的路上两人也会聊天，一般都是许菁主动提起各种话题，周识弋时不时接话。
聊天中当然也涉及到喻扬。
许菁知道了周识弋租喻扬家房子的事，知道了两人是上下楼邻居的事……
时间长了，许菁也会跟周识弋提各种专属于女朋友的要求。
比如给她送东西要送到他们班门口，要戴两人专属的情侣手链，每天道“晚安”……
都是一些繁琐的、让人周识弋不耐烦的小事……
直到某次，她要求周识弋跟喻扬避嫌，不要见喻扬了……
本来两人谈恋爱之后，周识弋就跟喻扬少有接触了，一来是许菁经常缠着他二来是喻扬也忙着自己的事……
许菁的要求没有得到周识弋的同意，这段对话结束的同时，结束的还有两人这段不到三个月的恋情……
跟许菁分手后周识弋还是照常过着以前无所事事的高三生活。
唯一不同的是，喻扬因为放学后要去补习，所以两人也再没经常见面、也没一起回过家。
无所事事的日子里，周识弋也答应了其他几个女生。
但每次恋爱时间都不长，甚至有的连手都没拉过就结束了。
这样荒诞的日子一直持续到高三下。
高三下刚开学的一个星期，喻扬就因为胃病复发进了医院。
高二时期父母去世的那段时间，喻扬就绝食过一顿时间。
即便后来回来上学了，饮食也依然不规律。
因为胃病的原因，喻扬本身没有多好的身体就一直虚弱。
取消了补课后，周识弋又继续每天跟着喻扬一起回家。
没时间回家要在学校里吃饭的日子里，周识弋就天天放了学就去门口小饭馆帮喻扬占位置陪她一起吃晚饭。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个月，高考来了……
高三下那年，温良从b市回来陪喻扬高考。
认识周识弋之后意外地跟他相处得很融洽，当时温良就觉得周识弋很有天赋，给他推荐了艺考班的老师，建议他去艺考。
周识弋知道了喻扬计划要去b市上学后，本来没什么打算的他突然也想读b市的大学。
一开始，周识弋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却不想却意外通过了艺考。
几个月后，他又以过线五十分的成绩考上了b市的电影学院。
……
————
吃完晚饭之后，两人开车回酒店，晚上飞机飞s市。
一路上，周识弋一直偷瞄着驾驶座上的喻扬，并时不时找各种话题跟喻扬搭话。
喻扬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他，注意力主要还是放在开车上。
“你那个时候是不是就觉得我是个……不靠谱的人……”
“什么时候？”
“就，就高三那时候……”
喻扬打着方向盘，过了会儿才明白过来他还在讲他那几段早恋的事。
喻扬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为什么会觉得你不靠谱？”
“就，就……”周识弋说得吞吞吐吐，“我那时候不是谈了几次吗……然后上次你还跟付清说我有过好几个……”
喻扬没有解释，只是问他，“这跟你靠不靠谱有什么关系，你当时脚踏几条船了？”
“没有没有！”周识弋坚定地否认，“绝对没有，我每次都是说清楚的，绝对没有……”
“所以啊，”喻扬耐心道，“我又怎么会觉得你不靠谱呢？”
周识弋听了这话，知道她应该是不在意自己以前那些早恋史了，一时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虽然只是高中时期的事情，放在现在来看没什么好当真的，但是就是在面对着喻扬的时候，周识弋就是忍不住很别扭、在意。
一边怕她因为年少的荒唐而不信任自己，又一边期待着她会因为曾经一起的经历而在意……
晚上一行人到了机场。
飞机延误了要再等至少一个小时。
一行人都在包间里休息，主要是周识弋在休息，喻扬和孟远都在忙接下来要去参加的活动的准备事情。
就在快要登机的时候，喻扬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医院打来的。
说温良在学校上课的时候晕倒，进了医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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