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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危机


老张头确认那三人确实走开后,穿好衣服,走出屋子,四处探头的朝着陈玖凉家奔去,像个贼一样。

实在是那三人着实古怪,又是探查尸体的,要提前告诉陈娃子一声,不然那伙人寻着蛛丝马迹,找到陈娃子哪里,该麻烦了。

“陈娃子,在家不?”,老张头站在破陋屋子门外,也不敲门,只悄声询问着,怕动静太大,把街坊邻居给惊扰过来,这件事越少人知道,就越好。

过了少许,无人应答,就连屋内也出奇的寂静。

老张头有些担忧起来,难道那伙人已经发现了陈娃子做的事情?提前把他抓走了?

不应该啊,路上也没看到那伙人的踪迹,而且我是一路不泄气的跑来的,按理说我是第一个到这里的,怎么会比别人慢一步呢?

就在老张头急的抓耳挠腮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使得心中那颗捉急的心,终于得到平复。

陈玖凉看见老张头像个贼一样,趴在自家门前,对方明显不是来偷东西的,既然不是,那就是有别的事情,毕竟天才蒙蒙亮,以往这个时候老张头还在被窝里睡懒觉呢,怎么今天就出奇的勤快,有些反常。

好奇的询问着:“张爷爷,你这是做啥呢?”

老张头转过身,看向那个接连噗气的少年,脸色红润,顿时明了,啥子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了,明明陈娃子有晨跑的习惯,咋子这个时候忘记了呢,还好没有被那伙人发现,不然可真就因自己而犯下大错。

可事实并非如此,自从老张头离开屋子后,秦政渊三人便一直跟在身后,一直到陈玖凉屋子前,还有那担忧的神色,全都被那三人看得一清二楚。

老张头轻呼一口气,急忙催促着说道:“来,陈娃子,进你家说。”

陈玖凉不明所以,看着老张头捉急紧张的样子,只好快些来到门前,掏出钥匙,打开湿寒腐烂的屋门,之后让出一旁,让老张头先进屋内,自己紧跟其后,进入屋内时并未关上屋门,就这样敞开着。

其实之前老张头若是稍加些力气,轻而易举的就能将屋门推开,只是老张头并不想如此,不然的话,陈玖凉可真就伤脑筋了,不得不拿出碎银来修补屋门。

屋门虽然腐烂,但是还能遮挡少许风寒,使得在这寒冬,不那么冷。

老张头蹑手蹑脚的来到门旁,小心的关上屋门,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让这不经折腾的屋门,一下子碎掉。

之后又静悄悄的来到陈玖凉身边。

这一连串动作,看得陈玖凉一愣一愣的,怎么张爷爷瞧起来越来越像个贼,难道张爷爷年轻时是贼头?要不然为何会如此熟练。

老张头伏在陈玖凉耳边说着:“陈娃子,那块牌子和小袋子,你藏好没?”

陈玖凉惊疑的看向老张头,微皱眉头,不解的问着:“张爷爷,你问这个干嘛?”

老张头想都没想的就说着:“刚才有个叫秦政渊的人,到我家去问关于昨天那些尸体的事情,说什么有没有发现除了衣物之外的东西?可昨天除了衣物外,只有你那两个东西最为特殊,所有我才跑到你这里问问,看看你藏没藏好。估计那伙人不久就能查到你这,所有我才提前跑到你这,让你好做个准备,以免出了岔子。”

陈玖凉微皱的眉头一下子紧皱起来,两疏眉头快要挨在一起了,心中也是一瞬间涌上浓浓的危机感,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遇上狼群。

脑海里仔细回忆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奇怪了,奇怪的不能再奇怪了。

夜里行走在路上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还有以往从未出现过在清晨有人晨跑,那一身让人熟悉的衣服等,一切一切都指向心中的那个危机感。

不知为何,陈玖凉来到院子会,挖开埋着碎银的坑,取出钱袋、那块令牌和小袋子,急忙的跑向清晨遇见那位老人的地方,希望一切还来的急。

明明可以私藏起来,然后死不承认,这样就可以拥有这些银子,外加令牌和小袋子;明明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能做到为了让自己提前明晓事理,不惧生死前来相告。

陈玖凉不是蠢人,一瞬间就联想过很多,钱财虽然珍贵,但命比钱财更加珍贵。

自己想活下去,就算每天过得日子贫苦,起码还有条命在,若是不把这两物交出去,恐怕连命都没有,说不定还会牵扯道张爷爷。

不一会儿,陈玖凉便来到清晨与老人相见的地方,静静等待着。

时间一点点消逝,从面前经过的行人也开始变得络绎不绝,就连老张头期间也来过一次,却被陈玖凉吼了回去。

老张头从未见过如此神态的陈玖凉,明白这件事情好像有些闹大了,回到家中,把卖衣物换来的十八两碎银,再加上全部老底,一共三十五两碎银,全都拿在身上,再次跑回来。

陈玖凉诧异的看着老张头,不明白张爷爷为何要这样,明明这件事跟你毫无关系,甚至牵扯进来还会丢失性命,这样了,为何还要回来。

老张头淡笑的说着:“陈娃子,你是我带着做仵作的,而且我还是你的团头,做错了事情,岂能没有我的份,要等就一起等。我老了,脑子没有你那样灵光,想不通这件事情到底是为何,只能站在你身边陪着你。咋说我也是混过江湖的人,应对那伙人,应该不在话下。”

陈玖凉有些动容的看着老张头,以前的两人只有仵作行人团头和手下之间的关系,再好一些,也是老张头对自己好点。

当时就问过老张头,为啥要对自己好?结果老张头只是笑了笑,并未回些什么。

但是今天,老张头舍弃自己的命都不要,毅然决然的站在自己身边,彻底的打动的心房。

再次看向老张头问道:“张爷爷,你为啥要对我这样好,我不值得你这样。”

老张头听到这个问题,难得的放松了一些,心里还是有些害怕,毕竟事关性命之忧。

微微一笑,脸上刻着岁月的纹路,一下子挤在一起,“对你好哪有什么理由,无非是觉得你这娃娃这样小,就开始尝试人生苦难,而我这把老骨头,能帮帮你,也算是积些善德,好求个来世投胎能投个好人家。更何况,你叫我一声爷爷,做爷爷的,岂能对你不管不顾。”

听到老张头的话后,陈玖凉也难得在这紧迫之中露出笑容。两人心照不宣的站在原地,对那不知名的危机,也不在害怕。

老张头时不时的讲些年轻时的故事,来以此缓冲死亡带来的紧迫感。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慌了一整天的镇子,也缓缓停了下来,渐息的匍匐在地。

从始至终,秦政渊三人都不曾出现过,就仿佛完全是陈玖凉多想的一般。

可还是相信自己心中涌起的危机感,毕竟这是第六感官而来的答案,小时候遇上危险时,都会有这种直觉,这是通过试验换来的答案,无比确信。

一旁的老张头有些受不住寒冬的夜,双腿开始有些刺痛,身子微微颤抖着。

陈玖凉无意中的余光瞥见,开始担忧起来,那位老人再要是不出现的话,在这里就要被活活冻死,自己平常晨跑,身子还算硬朗,能撑到明天,可老张头却不行,恐怕再过一会儿,那双腿就要彻底废掉。

双手合在嘴边,形成一个扩音喇叭,扯着嗓子喊着:“我知道你一直都在这里,我不明白你为何要躲在暗处,我知道擅自拿了你的东西有些不好,可我就是做这行的,没人告诉我哪个能拿,哪个不能拿。张爷爷快要撑不住了,再不回屋子里驱寒的话,就要死在今夜,你不心痛,我还要心痛勒。我把你想要的东西放在这,并给你赔礼道歉,还有卖衣服的钱,也一并在此。”

说着便把揣在怀里的钱袋、令牌和小袋子放在地上,老张头也把带来的碎银一股脑放在一起。

随后毫不犹豫的将老张头背在背后,一路小跑的朝着屋子跑去,颠着后背上的老张头,头昏眼花的。

直到陈玖凉二人彻底消失,秦政渊三人才从楼顶缓缓跳下,落在令牌和小袋子碎银一旁,秦政渊并未捡起那两物,而是凝目看向陈玖凉消失的方向,脑海里不知在想着什么。

林书豪却忍不住蹲下身子,将小袋子捡起,轻轻松松的便拉开袋口,再将小袋子翻转过来,轻抖几下,里面所有东西一股脑的被抖了出来。

两本书,几十块亮晶晶的石块,瞧起来让人喜欢,还有几个玉瓶,每个玉瓶上贴着什么什么丹的字样。

其中一位李海山有些愤懑的说着:“我还以为能找到什么线索呢,结果啥都没有,白忙活一场。”

秦政渊叹息一声,眼中好像有少许后悔之意,可具体后悔什么,没人知晓。

“都收进储物袋里吧,我们回去吧。”

林书豪应了一声,将地上之物,一一的收进小袋子里。若是陈玖凉在这里,定会惊呼,原来这个小袋子还能隔空吸物啊,真是难得的至宝。

收完之后,林书豪和李海山各自取出一把剑,看其品质,应是不凡。

两人手中掐着印决,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什么,只见那两把剑悬浮空中,两人踩在上面,不一会儿便升到空中,朝着西北方向飞去。

秦政渊更加直接,脚踩什么都没有,直接就飞上天际。

还未飞出多远,心中便有些不甘的说着:“你两个先在这里等着我,我去办点事,办完了再来找你们。”

“是。”,随后林书豪两人控制着脚下的飞剑,缓缓落地,找着一处可暂且歇息的地方,等待头儿的归来。

想来应该是头儿发现了什么,回去找着线索,或是确认些什么,此行必定凶险,带上自己二人,定会拖连脚步。

若是战斗起来,还要分心照顾自己二人,所有林书豪和李海山待在这里,并无怨言。

陈玖凉将老张头放在床上,用棉被将双腿捂得严严实实的。

经过寒冬摧残过的双腿,不能立即用暖和烘烤,不然这样废得更快,也会更加彻底,毫无根治的可能。

只能先借住棉被来缓和一些刺痛的双腿。

陈玖凉拿起打火石,擦打着火花。不一会儿,炉子内燃起浓浓的火苗,屋内慢慢变得暖和起来,老张头惨白的脸,稍微变得红润一些。

陈玖凉又灌了壶水,放在炉子上烧着,坐在小板凳上,看着炉内的火苗,怔怔出神。

脑海里回忆着一遍又一遍这件事,从在衙门尸房开始,一直到回到张爷爷家,这期间从未放过一丝一毫,完善的总结这次的得与失。

这会也终于想通了为何衙门官爷不扒下那些衣服,很明显,像那种值钱之物,衙门官爷怎会轻易放弃,那么不拔取的原因,就是这伙人身份显赫,不敢拔。现在想想,都怪自己太过贪心,才导致这件事发生到如此地步。

银子没赚到,命还差点丢了。

还有清晨遇见的那位老人,那熟悉的衣服,这会儿想想,不就是第三具尸体身上的嘛,简直一摸一样。

喘着一口气,微微摇晃着脑袋,还是太年轻了,很多细节都没认真注意。看来以后要多加防范,凡事都要留些心眼。

这也是陈玖凉每次遇见危险,能够活下去之后才会做得事。

不求事事如意,只求能保得性命,下次遇见此类之事时,尽量少犯些错,尽可能的达到完美。

可这也只是妄想,哪有人能事事完美,人尽如意呢。

老张头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轻声说道:“这次可真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差点把命留在那里。”

见陈玖凉没有要说话的样子,继续说道:“你说那两物有何特殊呢,为啥那伙人非要找它呢?我也没看出有何不同啊?只是可惜了那几十两银子。”

陈玖凉这才从出神用退了出来,抬起头看向门外,惆怅的说道:“谁知道呢?”

心中并不觉得丢失几十两银子有些可惜,银子和命相比,反而命更值钱一些。

老张头刚想继续说着什么,外面又是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想要说的话,两人瞬间双目对视,凝重的互相看着。

这个时间谁会出来,还是专门敲老张头的门。陈玖凉的心中再次涌出浓浓的危机感。

敲门声再次响起,陈玖凉拿起放在炉子旁的柴刀,拿着柴刀的那只手,掩在身后,悄声的挪向屋门,老张头好不容易放松的心,随着屋内那一步一步迈向屋门,再次彻底提上心头。

陈玖凉顺着门缝向门外看去,看不清门外那人全貌,但是能从那仅能看到的衣物,熟悉不已的衣物,刹那间就猜到外面那人是谁,正是清晨主动寻来的老人,心里的危机由彻而生,占据整个心房,紧握柴刀的那只手也紧了紧力道。

陈玖凉就在门内问道,也不讲究礼不礼貌,命都快没了,还讲究这些做甚,“老先生,所求何事,就这样说吧。”

秦政渊叹息一声,看来事情已无缓解的关系,“无事所求,只是想看看小兄弟罢了。既然你已给出答案,那恕怪老夫叨扰,今日多有打扰之处,职责所在,多多包涵。”

言罢,转身离去。

在秦政渊心中,能让自己转头回来,只是能在这寂寥之地,遇上拥有这等性格的人,也是难得一见,起了招人的心思。

既然对方不愿,那只有算了,毕竟对方也不是什么天娇之辈。

就算是天骄,也不可能与自家那位丫头相比,就连大禹国师都曾夸赞是难得一遇的人才。

林书豪二人见头回来后,问道:“头儿,你这是去干嘛了?”

秦政渊摇了摇头,不愿说些什么,带头飞离此处,还有许多事要做,在这里停留诸多时间,结果什么都没查到。

林书豪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各自踩着飞剑跟随头儿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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