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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死而后立


风轻云淡,赤阳当空。

夏一月中旬的太阳有些晒人,土知了隐隐中有了破土的迹象。

战斗后的峡谷弥漫着一股呕吐的尸臭味,苍蝇嗡嗡盘旋尸体之上,就连尸体旁的陈玖凉也受其尸臭熏染,诸多苍蝇落于身上。

体内化成金色液滴的金莲花瓣,修补龟裂的躯体,并化作养份填补一枪刺进胸口损耗的气血。

飘向心脏的那瓣金莲,迅速扩大,直至将整个心脏包裹起来,裸露插进心脏的长枪两端,活像有力的鼓动心脏,促使血液活跃流动起来。

身后其余逃离黑石镇,并追杀的陈玖凉的武夫练气士,早在元罡元舒二人进入峡谷后,便一哄而散。他们两人在这个小团体内也算小有名气,毕竟是那种关系,实力尚可,对付一个毛头小子,简直手到擒来。

若是这伙人不离去,收获定是颇丰,一举稳居江湖,声扬江湖也说不定。

只可惜错过便是错过,福分没到罢了。

黑石镇,属于白岩王朝镇守在此的军队,经过长达数日的围剿,贼头边逃边战斗,数日的逃亡,体力透支,终是不敌万人军队追击,彻底被歼灭干净。

而驱使山贼的由几国组成的联盟国得知后,借此为由,发动军队攻镇。

白岩王朝下旨军队撤离黑石镇,回归前线,做好边疆防守沿线。

从此刻开始,安平百年之久的东洲,战乱打响,联盟国军队所过之处,凡是不属于联盟国统御的领土,皆是硝烟四起,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被作为此次战争苗头的武隆国,皇宫内一道道皇喻传至各处乡镇,国家最强大的殷家军,固守最前阵营,统率数十万军队,分击力抗联盟国。

东洲的形势因此战显赫分明,最强的大禹王朝独占鳌头,无人敢触碰怒威,紧接着便是失去最强底牌的武隆国和一直处在中立的白岩王朝并列第二,排在末尾的便是诸多国家组成的联盟国,而联盟国有南域作为背后的支撑,拥有抗衡目前武隆国和白岩王朝其中之一的战力。

而毫不起眼的黑石镇,仅仅只是起到打响战争的导火索,白岩王朝并不会放在心上。

中立派便是如此,不到万不得已时,不会表决偏向何方。

或许等到联盟国打败武隆国后,白岩王朝会选择加入联盟国,而不是东洲最强的大禹王朝。

南域的支持,便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东洲的战乱,大禹王朝却没有任何表决,没人知道大禹王朝是何等想法,也没人敢去触碰怒威,毕竟联盟国发生战争在规律之内,就算文庙那几位再怎么不认可,也只能默认。

大禹王朝,最繁华的京都城,皇宫内院,身穿淡蓝色华丽长裙的女子,肤白细腻,额梢柳眉,一双眸子清澈见底,身姿窈窕,正是那日与陈玖凉相见在血龙林的伏梦岭,又或者该称为伏梦伶,山与单人的差别仅在只字。

典雅的坐在花院亭子石凳上,端看着一副画卷,画中画的正是陈玖凉的肖像,她时不时忧愁的抬起头看向北方,叹息一声,眉宇中尽是担忧。

“姐~,你又在担心陈大哥啊。”,伏梦露趴在石桌上嘟着嘴巴说道。

伏梦伶叹口气说道:“如何不担心,东洲已经战乱,他那微薄的修为,怎能存活下去。”

伏梦露激动的猛然坐起身子:“那你就去找他呗,父皇那里有我……有大哥给你担着,不用怕。”

出过一次京都城皇宫的伏梦露,彻底被皇宫外面的世界吸引住,叽叽喳喳的鸟雀,长得人高马大的妖兽,逢时过节的游会……

怎么都比待在皇宫来的舒服。

一听说姐姐担忧陈大哥,立马兴奋起来,劝诫着姐姐在出宫去,她也能跟随一起。

可心中期盼瞬间被熄灭,只见伏梦伶摇了摇头说道,“小妹,现在外面这么乱,父皇每天忙得焦头烂额,可不能再给父皇添麻烦。”

紧接着柔笑道:“而且我相信他会没事的。”

伏梦露看着姐姐一脸花痴的样子,顿时感到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果然如书中说的那般,迷恋情爱的人最花痴。

伏梦伶看着画卷上的陈玖凉,魂牵梦绕的暗叹道:“陈大哥,你还好么,希望你能安稳的活下去。”

最思念的相思游离千万里,落到相思人身上。

峡谷内的陈玖凉,已经躺了九日,胸膛早已砰砰的跳动,体内血液恢复以往活力流淌全身,甚至远超以往。

睁开干涩的眼睛,入眼便是一轮赤阳,强烈的阳光照得眼睛涌出保护泪水,润湿着干涩之症。

陈玖凉不知他是死是活,蠕动着身子想要坐立起来,胸口长枪的晃动触动痛意,这才明白原来他仍然活着,只是脑海里浮现疑虑,明明已经感到死意袭脑,处于何等原因死而复生?胸前的长枪现在仍插在心脏处,又为何不死?

可暂时并不是思考此事之时,胸前那杆长枪的存在,威胁到性命之忧,眼前又没有好得解决办法,只能用手扶着枪杆,先坐起身子再说。

将枪杆放在差不多高的石头上,能稍加缓解疼痛,深呼一口气,平复心情,冷静思考应对之策。

思索片刻,无一办法可解眼前危机,心脏位置极其脆弱,好不容易历经生死活过来,稍加不慎,又会丧命,可不处理掉,同样会丧命,两难的处境摆在面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突然右手抓住枪杆,闭上眼睛,咬紧牙齿,深呼一口气,狠下心用力迅猛扯出刺进心脏的长枪,非人的痛感,痛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眉头一下子紧皱在一起,后背顿时鲜血直流。

枪尖离开血肉的那一刻,鲜血喷出,急忙的睁开眼睛,丢掉手中长枪,不管有多痛,只顾着捂紧伤口,以免血液流失过多,从而再次死去。

可不管怎么捂,都堵不住鲜血流淌,后背的大口子更是堵都堵不住。

血液流失过多的晕眩感涌上脑袋,脸色一下子苍白起来。

情急之下,撕碎衣袍,围着前后两处伤口紧勒起来,血液的流失缓和许多,可仍然缓慢的流失。

晕眩彻底侵入脑海,再也支撑不住的将要合上眼皮。

两难困境,冒险之举,本就是赌博,堵那一丝生机,他不相信会有平白无故的死而后生,也不相信会有奇迹出现在他身上。

唯有赌,赌对,则生;赌错,则死。

这便是历经生死而转变的性格,不惧生死。

好在他赌对了,包裹心脏的金莲花瓣,彻底包裹之前留下的那两处伤口,心头血并未流失,只是胸前背后两处伤口愈合稍加缓慢,血液的流失也正好被之前化成两滴金色液滴,转化而成的血液弥补缺失,只不过失血的晕眩仍然存在。

在合上眼睛的那一刻,心中是窃喜的,嘴角是上扬的,终于知道给他求来的机缘到底多么重要,也明白那朵金莲的价值何许。

莲花坞孙老道士坐在后院莲池边,看着池内生长茂盛的莲花,脸上尽是祥容,原来那日莲花尽是扎根气海,心中长叹一声:师叔你期得师侄好惨啊……

一位身穿黑衫的少年走上千阶梯,正是赶回道观的大师兄,身上杀气厚重,看起来像是刚战斗不久,守在千阶梯最顶上的奕山一眼便能认出。

那是曾经最令他羡慕的存在,只可惜当时走出道观的并不是他,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运所在,就像奕山,他的命运便是守护千阶梯。

黑衣大师兄尽敛杀气,看着千阶梯最顶上的奕山,作辑行礼说道:“师兄,我回来了。”

是的,奕山便是眼前这位大师兄的师兄,又该说奕山才是正义意义上的大师兄,只是玄之又玄的命运,奕山才会放弃大师兄的称谓,放弃下山降妖除魔。

奕山点了点头,受了此礼,温柔的说道:“去找师傅吧,他在等你。”

黑衣大师兄再次行礼,径直走向道观后院,一路上道观内小道士皆不认识对方,只当作是求签的香客。

等到对方畅通无阻的进入后院后,小道士们顿时叽叽喳喳的堆在一起,低声议论纷纷。

“那是谁啊,为啥师傅同意他进后院?”

“难道跟去年那个白衣师兄一样,有特殊关系?”

此言一出,人堆里彻底热闹起来。

刚出关的奕云,好奇的凑了过来,“你们这是做啥呢?”

“二师兄,刚才后院走进去一个穿着黑衫的外人,师傅也没阻止。”,堆在一起的众多小道士听到奕云的声音后,一哄而散。

奕云看着眼前的师弟们,不像说假,好奇的向内院走去,但临近时,却被一副屏障堵在外面,无论如何也进不去后院。

愤懑的喊着:“师傅,我是奕云啊。”

不管如何喊叫,那堵屏障都不会落下。

从前院回来的奕山,瞥了眼奕云,无奈的摇摇头叹息嘀咕着:“还是孩子心气,啥时候才能长大。”

随后又大声说道:“二师兄,别吵了,大师兄回来了,师傅找他有事,估计是像师傅回报历练结果,应该要些时间。”

喊岔气的奕云惊喜的看向奕山,激动的问道:“你说的是真?”

奕山无语的说着:“骗你干啥。”

“那我在这等大师兄出来。”,奕云一屁股坐在地上,两个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后院方向,宛如能透过屏障看到后院内似的。

奕山无奈的摇摇头离去。

众多小道士再次堆在一起议论那位黑衣大师兄。

黑衣大师兄来到孙老道士面前,跪下磕头情诚的说道:“弟子奕文,外出历练,受命归来。”

孙老道士慈祥的笑说道:“起来说吧。”

奕文领命站起身来,直立的看着眼前如同父亲一般的老人,心中满是敬重。

不管在外杀了多少妖,多少魔,只要现在孙老道士面前,便会恢复成一个乖顺的孩童,静静聆听父亲的教诲。

“外面如何?”,孙老道士柔声问道。

对于孙老道士来说,他是位合格的师傅,外出历练,汇报结果,是每个孩子心中最期盼的。

游学归子,亦是如此。

奕文喜悦的说着从离开道观,到东洲各地,南域,西洲,北海,中土神洲,所降的妖,除的魔,其中细节,皆说给师傅听,神情尽是激动澎湃,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

孙老道士也耐心的听着徒弟的回报,从不中途打断。

这一场汇报持续四个时辰,待到天黑时,奕文才缓缓说完外出八年历练的结果。

孙老道士递出一壶清茶,揉了揉奕文的头说道:“长大了。”

“没,我还小。”,奕文的头摇的像个拨浪鼓。

孙老道士看着奕文,眼中尽是不舍,徒弟有此成就,把道观交给他,也该放心了。

明有奕文,暗有奕山,莲花坞千年可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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