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诡异。
郑邦也不是第一次来ktv了，论诡异程度，这次排第一。
同包厢的人，是两个素未谋面的男子，一个秃头中年和一个丸子头青年。这俩不由分说把自己带到ktv来，还一左一右挨着自己两边坐。
对于这两个人的来历，郑邦想过无数种可能：来要债的？或者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比如性别男，爱好男的那种？还是某些竞争对手公司找来的？
要不要报警？
不过现在到处在扫黑除恶，谅他们不敢对自己怎么样。
两人从挟持自己到ktv到现在还没说过一句话，那个丸子头的年轻人面无表情拿着麦克风在唱歌，从未见过一个男的神情严肃，唱喜洋洋主题曲的。
真是幼稚且没有品位。
狗听了都摇头。
另一个秃头的，进来后嘴就没停过，和服务员点了吃的喝的。郑邦听到他说了一句话，就是账记在他头上，这个人口中的他，自然是指郑邦。
太好笑了，我付这钱我是狗。
瞧他吃的满嘴流油，饿死鬼投胎的吧。
难道不知道ktv的食物很贵吗？太不会过日子了。
不像他，摸爬滚打白手起家，省吃俭用创业了一家娱乐公司，这年头创业不赔本能有几个？他自认也算数一数二的枭雄了。
手下员工虽然不多，但多亏自己英明神武，她们也争气，有两个能力最突出的姑娘，已经通过这次女团选秀面试了。全公司都在坐等节目播出后她们翻红，这样其他人也就水涨船高跟着吃红利。
真棒娱乐成为东悦、北泰那样的大公司指日可待。届时手里的艺人个个都能给自己挣钱，他们挣得多，也就不会在背后喊自己郑扒皮了。
不怪他们。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他们没当过老板，不知道老板的难。
试问不让公司的女艺人去陪酒应酬的是不是好老板？给不赚钱的练习生每个月发两千块工资的是不是绝世大善人？
有些同行公司可是不仅不给工资，还要练习生出培训钱的。
反正等两位女将凯旋而归时，给大家都涨点工资吧。
两百应该够了。算了，暂定一百吧。
“郑老板真沉得住气。”师山唱完一首歌，没放下话筒，就着话筒说话。
声音在包厢里回荡。
郑老板？这个称呼听着太像暴发户了。真没眼力劲，怎么不叫郑总？
郑邦皱着眉正了正身子，在思考应对之策。
这俩人终于要入正题了？
他们知道自己姓郑。
“郑某好像不认识两位。”郑邦站了起来，合了合西装，“我还有事，恕不奉陪了。”
这招叫以退为进。
你们要么开门见山说出来意，要么放自己出这个门。
鬼才给你们结账。
老程吃完最后一根薯条，擦擦手，拿起手机：“郑老板，先看看我发你的东西再走也不迟。”
郑邦停在门后，回头看他们。
虚张声势？
看还是不看？
看吧，反正看一下也不会损失什么钱。
新的一首歌前奏放完，师山的雄厚的唱声又响起：“所以暂时将你眼睛闭了起来，黑暗之中漂浮我的期待……”
郑邦看到手机屏幕那满眼的数字，大为惊骇，脚下一虚，差点站不住。
当即按掉屏幕，照着歌词唱的闭上眼睛，仿佛就能掩盖住秘密一样。却心知肚明是掩耳盗铃，一叶障目。
他收到的是自己公司的财务账单，不是明账的那种。不应该啊，这份资料自己保存着，怎么落到他们手里的？
这要是被公开出去，自己就真成了郑扒皮了。郑邦被税务局扒一层皮，简称郑扒皮。
这丫的真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
致命的把柄在他们手上，只能先装孙子。
郑邦迈着沉重的步子回到沙发上坐下，满脸堆笑，故作轻松：“虽然不认识两位，但我爱交朋友，两位的账我结了，你们吃好喝好唱好。来，这位小哥还想唱什么，我帮你点，这位大哥还有什么想吃的想喝的，尽管叫。”
奈何两人都不搭理他，一个专心唱歌，一个从包里拿出电脑坐在沙发上噼里啪啦。
郑邦见状，拿起另一只话筒陪唱。他知道去合唱人家点的歌是一件让对方讨厌的事。
果然，师山面露不满，停下不唱了。
郑邦将包厢的亮灯打开，“这位大哥要看电脑还是开着灯吧，太暗伤眼。”
师山没有了唱歌的兴致：“郑老板觉得我唱得如何？”
郑邦竖起大拇指：“一个字‘好’，两个字‘好听’，三个字‘非常好’！”
师山：“那郑老板觉得我和你司要参加女团选秀的两位艺人相比如何呢？”
郑邦一愣，冲她们来的？她们惹的事？他赔笑：“是我公司的员工得罪了两位大哥？我明天上班会教训她们的。”
师山摇摇头：“什么得罪不得罪的，我只是想和她们比比唱功，你正面回答我。”
这是个神经病？
你一个大老爷们和两个小姑娘比唱功？这怎么比？怎么不问我是猫叫声好听还是狗叫声好听呢？
郑邦内心满腹牢骚，嘴上自然不会这么讲，“我刚听了，小哥你的中气十足，论气息，她们这种要边跳边唱的是不能和你比的，论音色，一个雄厚一个甜美，各有千秋。”
师山鼓掌：“郑老板这话公道。就是我不输她们的意思咯。”
郑邦见自己的回答让对方满意了，松了口气：“那当然。”
师山：“其实我的唱功是我老师教的。”
郑邦看着他瞪大了眼，满眼写着：关我屁事？他点点头：“哦哦，是吗？”
师山：“是这样的，我的两个老师想要参加这次女团选秀，以她们的实力完全可以通过面试的，可惜错过了时间。所以想跟郑老板通融通融，把你们公司的名额换成她们。你放心，既然你说我和你司员工的水平差不多，我老师的水平当然要比我高很多，她们参赛的胜算比你员工要大。”
原来是冲这个来的。郑邦脸色一变。
就你那唱功，商业互吹一下还当真了？你瞧着也有二十几了，你的两个老师得多少岁？两个老太婆还想参加女团？别折了老胳膊老腿。
这关系到公司的未来，郑邦可不能答应。
可，他手上的把柄怎么办？
师山看郑邦脸上阴晴不定，朝老程勾勾手指，老程把电脑屏幕放在郑邦眼前。
师山翘起二郎腿，手指交叉：“我们不是来征求你的意见的，我们只是来知会一下你。”
郑邦看到屏幕上是dolack内网选秀面试通过的名单，自己公司的两个艺人名字，已经被换成了“师风”和“师泽”。
这人是黑客？怪不得能搞到自己公司的账务呢。
见木已成舟，郑邦权衡之后放弃无畏的反抗。但还可以讨价还价一下，他沉吟：“如果我不配合的话，你们就是改了名字，只要我去和工作人员一说，这事也不成吧。”
成不成还真不好说。
师山脸上无怒无喜，看着他：“郑老板想怎么样呢？”
郑邦看出来，虽然这位年纪更轻，但他是作主的那个，和他谈条件：“平台那边我去交涉换人的事，保证给你们擦好屁股。但你的两位老师需要签我们公司的合同，成为我公司的员工。除此之外，还要签一份选秀合同。”
师山看了老程一眼，不置可否。
郑邦解释说：“员工合同大家签的都是一样的，选秀合同的话，如果名次不理想，需要赔点违约金。既然你对自己老师的水平这么自信，这点应该没问题吧。”
见他没有果断拒绝，郑邦继续抛出诱人的条件：“你的老师对选秀规则了解吗？我们公司可以做简单的培训，初舞台准备了吗？只要签了合同，这些公司都会负责准备的。”
“成交。”师山一锤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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