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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两个街头杂耍的武夫


八月十五,中秋。

武隆国气氛浓烈,到处都在宣扬着节日的气氛,街道上挂着酒楼老板为了烘托节日气氛的小灯笼,还有诸多戏班子,杂耍卖艺的出摊,赚些微薄的银子。

三五个好友结对到各处街道游玩,不知谁家漂亮小娘子走出闺房,惹的路人纷纷看去。

年幼的孩子吵着闹着要吃糖葫芦、红糖糍粑、小糖人,若是爹娘不给买,躺在地上撒泼打滚,死活不肯离去。

有些男人可不会给自家孩子好脸色看,抄起身旁顺手的木棍、砖头,吓得孩子哭喊着跑回家中向疼人的娘亲诉苦,结果便是男人回到家后被媳妇怒骂一顿,好说歹说给买盒胭脂才平息怒火。

事后男人便把媳妇发在身上的火气,都发到孩子身上,院子里的一堆柴火不劈完,没饭吃。这次娘亲却不在帮着孩子,劈两下柴火也没啥,毕竟胭脂重要。

孩子顶着朦胧的眼睛,任命的劈着柴火。

莲花坞也格外的热闹,张灯结彩,一盏盏红色大灯笼悬挂在前院和后院门前,小道士个个洋溢着笑容,期盼着师傅准备给每人的中秋礼物,算不上多贵重,但也值得几两银子。

礼物重在情,不重价。

唯独一人觉得有些尴尬,别人都在期待着中秋佳节,而陈玖凉却显得格格不入。

看完书的最后一页,将其放回原处,整了整这些日子看书的桌子,清扫着整间藏书楼。

因今日是中秋的原因,很少有人到藏书楼翻阅书籍,以往常常能看到的那几道身影,今日也不曾出现。

不再清扫时间范围内的藏书楼,却突兀的荡映着扫帚扫地的声音,不算太大,但书楼却静的出奇。

路过每座书架旁时,把那些放的不怎么整齐的书,都重新摆放一遍。

天色渐黑,一轮圆月悬在空中,照亮整座武隆国。

道观内热闹非凡,围坐在一张大桌上,吃得不亦乐乎,怀中揣着师傅送的礼物,有的是一把纸扇,有的是新的道袍,有的是一支玉萧……

无人发现今天一整天都不曾见过那位白衣师兄,也无人在意,就算每天奔波在道观内各处,可也仅仅只是在一起过了一个多月而已,哪有的从小生活在一起的记得深刻。

饭后众人围坐在一起,仰躺着欣赏着天上的圆月,心中并无牵挂,闲聊着道观内发生的趣事。

孙老道长端着一盘烧鸡来到前院千阶梯,看着那道有些孤寂的背心,有些心疼,“怎么不一起?”

陈玖凉回过神,转过头看向走来的孙老道长,站起身来,行了一礼,缓缓说道:“一个人也挺好的。”

孙老道长更加心疼起来,但老态龙钟,很容易就隐藏了那份心疼,走到身边递过烧鸡和一支竹簪子,正好对方需要这个。

坐在一旁说道:“其实你可以把这里当做家。”

陈玖凉看向远方,语气深长的叹息一声,“可我心不在这里。”

“想好了?”

“嗯。”

“日后道法别落下,勤加练习。无处可归时,可以到莲花坞来,毕竟…也生活过。”

“好。”

既然对方已经做出决定,那么孙老道长也不愿做那强人所难之事,起身缓缓离去。

有些事强求不得,不如顺其自然。

都说十五月亮十六圆,可怎么看,都属于今夜最圆。

枯坐整夜,想了爹娘,想了老张头,想了师傅。

溧阳镇的日子虽苦,但却有归属感;莲花坞的日子虽繁华,但却有外人之意;江湖虽不怎么样,但却心之向往。

圆月照大地,还未等到寅时,便拿着扫帚清扫着千阶梯,临走前总要做些什么。

深秋的千阶梯,本就干净,很轻松就能扫净。

若是春三月和秋一月时,大片的花瓣和枯叶落在千阶梯、道观内,这段日子最幸苦,花费在扫地上的时间较多。

不过奕山若不觉得有多苦,扫地算的上一件轻松活,比起道观内其他师兄弟的活,真的不要太轻松。

每天挑水和劈柴的师兄,那才是最苦,厨房三大缸水,水井在道观后山处,差不多需要来来回回好几十趟。

但从来没人诉苦,都明白孙老道长说的那句:干活即是修行。

千阶梯很快就彻底扫净,陈玖凉回到最高一阶静等着奕山的到来,答应过对方,等到离去的那天,要告诉对方。

中秋的热闹仍留在整个道观,难得的可以放松的机会,一整天不用学习道法,肯定要热闹一些。

坐在道观前院千阶梯上,看着道观外的武隆国,这会儿街道暗巷里中秋气氛丝毫不减。

留在街道游玩的都是一些无所事事的贵家子弟和一些乞丐,看着能不能找到一些可以吃的东西,或是那些贵家子弟大手大脚撒下大把的铜币,惹得乞丐们哄堂抢夺。

有的为了一铜币大开手脚,不顾平时之情。而那些贵家子弟也在酒楼廊檐拍手叫好。

看不见光的暗巷里一对郎才女貌,并不是天作之合,却娇羞的拥在一起,说着不着(zhao)调的甜言蜜语,借助空中时不时的月光,能看到裸露在黑夜里的白嫩肌肤,若是从旁路过,隐隐能听到深厚绵长的喘息声。

奕山比往常要起得早些,空手掩在身后走向自己所负责的千阶梯,十七八岁的背影,却有些老气横秋。

轻声蹑步走向那个唯一愿意和自己闲聊的白衣师兄,一声不吭的坐在其身边,陪着一起看着空中将要消失的圆月。

两个本该朝气蓬勃的少年郎,却尽显暮年气质,心中忧愁千百万,叹不尽,诉不完。

可就算如此,两人互相的一眼,便能看透对方心思一般,这是独属于知音的默契。

陈玖凉回了回神,递过手里陪伴一个多月的扫帚,起身拍了拍白净的金莲道袍,正了正衣襟,弯腰作辑施了一礼。

淡笑着走出道观。

两人相见,什么都不曾说,但又像什么都说过,就如知交好友,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其中意思。

其实什么都不用说,你能来,就很好。

奕山紧握着手里那把扫帚,目送着白衣师兄离去。

等到彻底消失后,起身扫着已经扫了一遍的千阶梯。

曾经有说过,从不偷懒,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离开道观的陈玖凉漫无目的的闲逛着,自从来到武隆国后,还不曾真正逛过,这么大一座都城,若不好好逛逛,以后该怎么给老张头和师傅讲自己的丁点大的江湖。

道法高不高,很不重要,江湖有没有,很重要。

天色朦亮,游玩一整夜的公子哥,也都兴致消散,疲惫的回到十几个丫鬟伺候的府邸。街道上该开张的店铺也都陆续开张,喷香的包子味飘逸诸多街道,勾引着清晨早起的行人。

大都城,没有人愿意吃粗粮馒头,包子铺也就不会做,不仅卖不掉,还白白浪费银子。

陈玖凉摸了摸咕噜噜的肚子,吃疼的取出早先算命挣来的铜币,买了两个馒头和一碗米粥,店家一看是莲花坞的道士,抢着要多给几个包子,却给好说歹说拒绝了。

大略止住咕噜响的肚子,拍了拍再次闲逛起来。

路过一家买衣裳的店铺,再次心疼的买了三件粗布素衣,身上的道袍虽然穿着舒服,但是太过珍贵,穿起来有些不自在,毕竟还没能适应现在的生活,而且又很麻烦,每个见到穿着莲花坞的道袍,都极为热情好客。

陈玖凉有些吃不消,还是尽早换下,粗布素衣虽硌身子,但是穿起来自在一些。

行走茫茫人海的街道,终于不再有人注意到。

不过还是有一两个姑娘家回过头看着,毕竟修道后,长得白净秀气了些,身材又很高挑。

遇见好看的公子哥,那个姑娘家不喜欢多看两眼。

对于这类眼光,红着脸羞涩的挤进人群中,躲避那种吃人的眼光,惹得姑娘们捧腹好笑不笑。

一整个上午,逛了很多店铺,尤书楼最多,光看不买,脾气好些的店家就任凭看下去,脾气不好的店家,早就撵人出去。

陈玖凉也知道自己这样做很不好,之后再遇上心爱不已的书,也会掏钱买来。

可一整个上午下来,也没能看中啥书,莲花坞藏书楼的书看多了,眼光就变得挑剔了些,时不时会拿藏书楼的书来做比较,发现不值得的就放下,连看都不看一眼。

就连陈玖凉都不知道,自身已经养成了很不好的恶习。

但人就是如此,穷惯了,突然遇上以往从不敢想的东西,而且一下多得想都不敢想,看多了,就会变得挑剔,这是不可质疑的变化。

这之中的自我认知,需要很久很久,久到后悔那天,只有懂得了失去,才会珍惜。

“走一走,看一看……”

一阵吆喝声,吸引住不知去往何方的陈玖凉,顺着声音挤进人堆里,一幅没见过世面的目瞪口呆。

两个光膀子的大汉,各种卖艺杂耍烬出不穷,胸口碎大石,喉咙抵枪尖,光脚走铁钉……

其中有一杂耍,深得人心。

两位大汉,以掌握拳,用力递出一拳,拳头所过之处,宛如被压爆一般炸响。

递出一拳后,保留收尾拳架,拳头所停位置前方,有罡气击中石头,石头尽数碎裂,直至碎成一块块大小不一的石块。

看的人们乐绎不绝,拍手叫好,尤为陈玖凉拍的最凶,看得旁边几人满脸尽是嫌弃。

可当两位大汉憨笑的拿出一小袋子,向着围观的人讨要银子打赏时,刚才那些拍手叫好的人,都一哄而散,留下陈玖凉一人呆在原地,大汉欣喜的以为终于能开张了。

陈玖凉瞬间明白这应该就是老张头所说的讨要打赏银子,二话不说直接离开,留下两位大汉尴尬的滞愣原地。

不是不给,而且没钱,本身就活得艰难,日子还要过得精打细算,那里还有余钱打赏别人,说不定以后富裕一些,会打赏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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