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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在意


转眼又过去了一月,陆怀轻这些天忙的有些发晕。

        南荣国一年一度的江河祭祀大典就要举行,虽不用他这个负责园艺的掌事来过多参与,但各司都在忙碌,他也不便闲在一边。便自请去帮忙整理祭祀所用的物品,一件一件复杂精细的祭祀用具和仪仗绸缎都盘点收好,转眼间一天的时间就过去了。

        陆怀轻抱着有些隐痛的胳膊,由月儿扶着慢慢的走回了云离殿。

        猛然想起,韩屹的寝殿一直还未来得及打理,陆怀轻叹了口气。

        他转身,去了正殿。

        正殿比偏殿大了何止一星半点,处处雕梁画栋,好生精致。

        陆怀轻四下望去,这么大的云离殿里,一盆草植也没有。这些东西虽不是不可或缺之物,但有几盆用来装饰想来也是对身心有所裨益的。

        陆怀轻让月儿遣了几个下人,便吩咐起来:“去我的院子里搬来几盆新栽种的酝雅花来,这些熏香的味道太重,前些天醉香坊新制的芙蓉百合香清新淡雅,想来放在寝殿中也可让王上消乏安睡,还有这些紫檀木的桌椅——”

        陆怀轻有条不紊的吩咐着,下人们忙活着,不一会儿寝殿内便焕然一新。

        看着殿内摆置的差不多了,陆怀轻淡淡的笑着:“都下去吧,今日有劳你们了。”

        “诺。”几个婢女行了礼,恭敬地退了出去。

        月儿站在一旁,帮陆怀轻打理着因整理杂物而显得有些凌乱的衣摆。

        “公子,您还不回吗?可是还有什么未做的?”月儿轻声问。

        “无妨,月儿你先回去,我再四处看看。”陆怀轻好看的眼弯了起来:“今天也辛苦你。”

        月儿被这双眼睛盯着,也有些羞涩,她的脸红了下:“公子说的哪里话,这都是奴婢分内之事。您若是需要月儿过来帮忙,尽管吩咐就是。”

        “好,你去吧。”陆怀轻回答。

        月儿走后,陆怀轻环顾四周,这才发觉云离殿的墙上空空如也,连寻常百姓家都会在墙上挂幅字画或抄好的诗文来装点,可这处处精致的寝殿却好似少了些什么一样。

        陆怀轻皱了下眉,嘴角带了一丝无奈的笑,他半开玩笑地兀自念着:“莫不是这南荣国都没有王上可以瞧得上的字画诗文了?”

        “确实如此。”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人接了这话。

        陆怀轻惊讶地转过身,看到韩屹就这样有些懒散、带着调笑搬的盯着他看,他微微站定,屈膝行礼:“参见王上。”

        自己不知被他看了多久,陆怀轻暗自懊恼,脸上的神情有几分不自然。

        韩屹看到他这神情,一时之间竟觉得异常的可爱。

        他勾了勾唇:“免礼,陆怀轻。先前听你在殿上提起,你的书法和丹青好似不错,不如,你来为孤王绘一副画来装点可如何?”

        陆怀轻犹豫了片刻,起身缓缓地回答:“不知王上想要下官画何物?”

        “不急,孤王想到后会告诉你。”韩屹与他擦肩而过,从他身上飘来了一股独属于女人的脂粉香味。

        陆怀轻闻到了这股味道,不知为何,他心里有几分怪异的感觉。转过身来面向韩屹,他的手看起来有些僵硬的垂在身侧。

        韩屹在桌前随意坐下,打量了下四周:“你摆置的很好,孤王很喜欢。这几盆花孤王从未见过,是你自己培植出来的?筠儿看到了也会喜欢的。”

        陆怀轻慢慢地平复着自己的心绪,掩饰住自己的异样,他点了点头:“王上,这是下官自己培植出的花,取名叫酝雅。若是世子喜欢,我命人送一些过去。”

        韩屹好似心情不错的点点头,随手翻看着桌上的摆件。

        韩屹后宫中的嫔妃其实并无几人,除了王后洛烟离之外,也仅有两三个侍寝的美人而已,且都无什么位份。而韩屹唯一的儿子韩筠,就是洛烟离所生。韩筠年方五岁,但却极其聪明,课业上的事情从未让韩屹操心,就连世子太师都称赞,世子真乃人中龙凤,将来必能成就一番大业,因此韩屹便对这个唯一的孩子极其疼爱。

        而韩屹对王后的感情却并不深厚,只可称之为相敬如宾。王室的感情全是维系在两个家族的名望和门楣之上,洛氏无非也是韩屹的父王韩坤当初为了维护王室根基,安定朝野硬塞给他的罢了。好在这位王后向来也算恭顺有礼,并未让韩屹过多的厌恶,也未有过多的亲近。

        可是今天,韩屹身上却沾染着独属于洛烟离的脂粉香味。

        陆怀轻想着这些不自觉地出了神,韩屹见他这幅心不在焉的样子,心中有些不悦:“陆怀轻?”

        陆怀轻应声回过神来,发觉韩屹在盯着自己,他又低下头去:“王上,可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韩屹看着他,原本今日他的心情不错,晚膳时分,洛烟离带着韩筠过来探望,这些日子韩屹忙着处理政务,与自己的儿子确是有多日未见了。眼瞧着儿子长得越发的伶俐可爱,他自然也满心的欣慰,理所当然地态度上对洛烟离热络了些,洛烟离也便趁机从韩屹那里得了个轻柔的拥抱。

        想了想,韩屹张口,不容推辞地说道:“后日的祭祀大典,孤王要你也一同前去。”

        陆怀轻有些诧异,他的眉头轻皱了一下,片刻后低下头,淡淡的回答:“诺,王上。”

        缓缓从正殿中退出来,这时已夜深了,陆怀轻转头回了偏殿。

        进到殿中,关上门,陆怀轻便有些身形晃动的倒在了床上。

        发觉自己全身的疼痛越来越强烈,浑身的气力也在缓缓流失。陆怀轻才猛然间想起,过了子时便是七月初七。

        真是糊涂,我怎会忘了这件事——

        陆怀轻露出了少有的极其痛苦的表情。

        他自小便有一个怪病,每年到了七月初七这天,他便会浑身疼痛不已,整个人异常的虚弱无力,连起身穿衣都要花费极大的力气,这个过程要维持三日,三日一到,身上的病痛便会很快消失。

        陆景这些年带他看过的大夫不下百位,可都偏偏查不出来病因,无奈之下,每年这个时候,陆景便会提前处理好县里的公务,照看陆怀轻直到他好起来。

        可是这次,没了父亲在身边,又有谁会知晓?

        陆怀轻咬牙坚持着,额头上渗出了细汗,他蜷缩在一起,好似这样就能抵抗身体内那一阵又一阵的钝痛。

        猛然间,他脑中闪过韩屹的脸。

        他想到在书房那次,韩屹伸出手,仔仔细细地抚摸着他的发。

        为何?为何会想到他?

        陆怀轻的一向淡漠安静的眸中有些许悲凉,他又低低的喘了口气。

        这一夜异常的难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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