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姚静静神情古怪的盯着面前的男人。
而蒋彦州则手脚僵硬的愣在原地。
为了加以区分，所以先前他将专门用于和姚静静联系的那个手机的铃声也更改为一首耳熟能详的歌。
——孤勇者。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姚静静突然开口问道：“蒋彦州，你不会是长腿叔叔吧？”
蒋彦州手指微颤，到了这种地步他也不想再隐瞒了。
快步走上前，他决定坦然的面对自己撒下的一个又一个的谎言。
但姚静静却突然摆了摆手，自言自语道：“咦，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会是长腿叔叔，我一定是脑袋秀逗了。”
说完，她还不忘拍了拍自己身旁的石墩子，道：“快，过来坐。”
蒋彦州有些艰难的顺着姚静静的手势坐到了她的身旁。
姚静静则自然的接过他手中的鱿鱼串，咬了一口后，心满意足的开口道：“好吃，你怎么去这么久啊？”
蒋彦州：“姚静静，其实我”
姚静静直接开口打断道：“你别告诉我你之所以去这么长的时间，是因为助人为乐去了。”
停顿了片刻后，她又补了一句：“我和你说过的，从小到大，我最讨厌的便是谎言。”
不知想到了什么，这一刻姚静静的眼神也变得黯淡下来。
决定不过瞬间之事，蒋彦州微弯着身子，摸了摸姚静静的头，辩解道：“怎么可能。”
他还不忘补上一句：“你觉得我会是那种不讲回报率就对人好的傻子吗？”
是的，他就是那个傻子。
明明知道蒋彦州不可能是长腿叔叔，但听到蒋彦州隐晦的回答后，姚静静还是松了口气。
她笑着回道：“就是，你这个抠门的小气鬼。”
长腿叔叔可是在她小时候便开始支助她学费的那个人，瞧蒋彦州也没有那个经济实力。
蒋彦州将吸管插进了奶茶盖中后递给姚静静。
姚静静吸了一口后，满意的眯了眯眼：“那你刚才想说什么？”
蒋彦州：“没什么，就是想告诉你，少喝点冰的，不然过几天你月经来了肚子疼可别怪我。”
姚静静小脸一红，有些别扭的回怼道：“要你管。”
夜色宁静，两人各怀心事。
本来蒋彦州是准备和姚静静一起回住所的，但他意外的接到了蒋老爷子的电话。
最终他只能将姚静静送回了家，便带着蒋珠回了老宅。
许是习惯了家里多了一个人的存在，如今望着空无一人的客厅，姚静静略显孤寂。
睡不着，姚静静走到客厅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汽水。
冰冷的凉意在口腔里蔓延，姚静静满心的炽热才被压下去了片刻。
她拿出手机，打开和长腿叔叔的聊天记录。
长腿叔叔只回了一个简单的问句：“？？？”
当时在听到蒋彦州的手机铃声响起的瞬间，她只觉得脑中一糊。
本能的就又给长腿叔叔发了另外一条消息。
姚静静：“我下篇文决定写现言，男主就叫蒋彦州，你觉得女主这样直接和男主表白符合女主的人设吗？”
将手机放到了桌上，姚静静半倚靠在沙发上。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干脆拿起手机，打开微博。
微博上有不少网友在询问她下本新书是什么类型的。
闭着眼沉思片刻后，姚静静心中一动。
随后时隔数月发了她的第一条微博。
——新文现言，男主蒋彦州。
同一时间，她收到了一条来自于蒋彦州的微信：【用我的名字可是要付借用费的。】
姚静静一愣，随后回道：【你看我的微博了？】
蒋彦州：【嗯。】
姚静静：【那你也是我的书粉？】
蒋彦州：【想的挺美的，我这不过是时刻关注我同居人的最新动态，怕你到时候赖账。】
其实姚静静的每一本书他都有看，如今他的别墅的书柜里全部摆放的都是姚静静的书籍，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甚至连姚静静读书那会儿随手发给长腿叔叔的短篇故事，现在都已经被他打印成册放在了床头。
姚静静：【狗头。】
蒋彦州面含笑意。
突然，对面一个略带威严的声音响起：“崽崽，你在干嘛呢？”
将筷子撂下，老爷子又如小时候那般说教道：“都多大的年纪了，你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喜欢在吃饭的时候玩手机。”
蒋彦州眼神平淡的放下碗筷：“我吃饱了。”
老爷子还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一旁扒着饭的蒋珠抢答道：“彦州哥哥这是在和女朋友发消息呢。”
说完，小姑娘还如同小大人般的悠悠叹了口气：“热恋期嘛，能理解的，爷爷，您年纪大了，不懂。”
本来就拿自己这个孙子没有办法，一听这话，老爷子立马将矛头转向蒋珠，斥责道：“你懂什么叫热恋期吗？小小年纪不学好，尽学些有的没得。”
老爷子还不忘连带着在美国的蒋昕一道训：“不用说，都是让你妈给娇惯坏了，你现在就给你妈妈打电话，我倒要问问她是怎么教孩子的。”
蒋珠小脸一垮：“爷爷，您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一旁老太太看不过去的拍了拍老爷子的背，说道：“你这老头，好好的给蒋昕那丫头打什么电话，你是嫌弃我宝贝孙女还不够惨吗？”
老太太夹了一块排骨放到了蒋珠的碗里。
小姑娘立马可怜兮兮的同老太太说道：“还是奶奶对我好。”
将排骨咀嚼片刻后，蒋珠卖乖道：“我之所以回国就是因为想念奶奶的手艺。”
小姑娘将老太太哄得花枝乱颤。
老太太乐呵呵的说道：“你看你还想吃什么，你给奶奶说，奶奶给你做。”
蒋珠：“还是奶奶对我好。”
趁众人不注意，老爷子偷偷的夹起一块排骨，眼看就要送入口中。
一双筷子横插一脚，将那块排骨劫走。
蒋彦州语气冷淡：“医生说了，您要多吃青菜。”
老爷子气的胡子乱颤，最终吞吞吐吐的说了一句：“吃一块怎么了？我命长，死不了。”
蒋彦州一个眼锋扫了过来，老爷子最终噤声，抱怨道：“不吃就不吃嘛，那么凶干嘛，哼哼。”
为了挽回自己的威严，老爷子特地将话题岔开：“珠珠口中的你的那位女朋友还是你上次提的那个吗？”
摇晃着桌上的玻璃杯，蒋彦州低应了声：“呃。”
老爷子：“改天有时间带回来到家里吃顿饭吧。”
老太太也跟在一旁附和道：“对呀，对呀，奶奶一定给我们崽崽的女朋友做几样拿手好菜。”
蒋彦州：“再说吧。”
一旁，蒋珠已经开始替他吹嘘道：“哥哥的女朋友长得可好看了，就看起来软糯可人，像个洋娃娃似的。”
老爷子骄傲的仰着头：“那必须的，毕竟是我们崽崽的女朋友。”
蒋珠：“而且哥哥女朋友的性格可好了，温温柔柔的，关键是声音还倍儿好听。”
老爷子：“性格不重要，重要的是好看。”
一桌人倒也聊的其乐融融。
老人家的身体不好，不能熬夜，所以吃完饭后早早的回房间休息。
至于蒋珠则是要和某个神秘人员语音，所以也早早的回到了房间。
蒋彦州反倒是空闲了下来。
他洗漱完毕后，独自一人回到自己的房间。
倒了一杯红酒，蒋彦州独自来到了阳台上。
轻轻的晃荡着手中的酒杯，蒋彦州陷入了沉思。
悠悠的叹了口气，他拿出手机。
末了，他将手搭在了手机的后半边，一字一句念道：“蒋彦州，我好像喜欢他。”
手掌松开，后面的几行字映入眼帘：【我下篇文决定写现言，男主就叫蒋彦州，你觉得女主这样直接和男主表白符合女主的人设吗？】
原本他还抱着假设，想着或许姚静静是真的喜欢他。
可他却看到了她发的那条微博。
她真的仅仅单纯只是为了写文。
抿了口酒，蒋彦州突然又想起了姚静静对他说的话：“我讨厌谎言。”
可怎么办？
他们之间充满了谎言，就连姚静静极为信任的长腿叔叔的身份都是假的。
抬了抬自己的手指，任凭风从自己的指尖拂过。
就如同姚静静对他说的那句喜欢他一样，不属于他，他也按不住。
蒋彦州：“姚静静，如果有一天你知道真相了的话，你还会理我吗？”
弹了弹手指，蒋彦州试图将手上的灰尘扬走。
就如同将横亘在他与姚静静中间的那些谎言扫除一般。
突然，手中的电话响起。
蒋彦州低头看了一眼，随后按下了接听键。
那边传来蒋昕带着几分魅惑的嗓音：“州州，这段时间有没有想姑妈？”
停顿片刻后，她又补了一句：“姑妈下个星期就回来了。”
蒋彦州沉默不语。
紧接着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蒋昕毫不避讳蒋彦州的朝男人说了一句讨厌。
似乎听见了一声轻笑。
随后蒋昕便将话题又转到了蒋彦州的身上：“听说你谈女朋友了？”
蒋彦州：“我就该直接将蒋珠丢到飞机上的。”
笑了两声后，蒋昕答道：“现在丢，还来得及。”
蒋彦州：“你就为了这事儿回来的？”
蒋昕脸上的笑意突然收敛，她认认真真的说道：“老爷子现在身体怎么样？”
蒋彦州：“不太好。”
那边沉默许久后，最终蒋昕还是问道：“老太太现在味觉是失灵了吗？”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话是谁说的。
为了迎接蒋珠的到来，今天老太太亲自下的厨。
事出突然，他本想替蒋珠找个合适的理由摆脱这场家宴的，却没想到小姑娘热情洋溢的夹起了那块带着盐巴的糖醋排骨就直接送入口中。
老太太的菜，他和老爷子都吃过，也知道应该如何应对。
但蒋珠
他心里已经想好了如果小姑娘等会儿说了实话，他要怎样去缓和尴尬的氛围。
却没想到小姑娘只是最初的时候愣了愣，随后一如往常的将身子贴向老太太，撒娇道：“奶奶做的菜是全世界珠珠最喜欢吃的东西。”
蒋昕：“珠珠已经和我说了。”
知道瞒不住，蒋彦州轻应了声：“呃。”
沉默半响后，对面的人的声音几乎带着哽咽：“嗯，我知道了。”
蒋彦州：“姑爷爷和奶奶我都可以照顾，你可以随心所欲的做你自己，过你想过的生活。”
一直压抑的人最终得以释放，蒋昕小声哭泣道：“崽崽，是姑妈自私，这些年你辛苦了，是姑妈对不起你。”
蒋彦州的声音依旧冷淡，但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情：“你没有对不起我。”
很快便收拾好心情，但这次蒋昕的声音少了原本的轻佻，带着几分冷漠：“崽崽，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顾念着亲情，但蒋达总要有个人收拾，这个人便是我。”
挂断电话，蒋彦州觉得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用手在自己的眼前晃了晃，蒋彦州自言自语道：“静静，你看到了吗？起风了。”
——
接下来的几天，蒋彦州仿佛从姚静静的生活中凭空消失了一般。
只是最开始的时候，蒋彦州给姚静静发过一段消息，告诉他这段时间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来她这边了。
后面姚静静也尝试着给蒋彦州发过几条消息。
但通常姚静静的消息是早上发，蒋彦州的消息是晚上回。
担心蒋彦州出事，姚静静便试探性的给上次加了她的微信的蒋彦州的表妹隐晦的发了一条消息。
小姑娘也没怎么留心眼，在电话里便和她说道：“静静姐，我爷爷和奶奶这段时间身体都不怎么好，我和哥哥一直在家照顾爷爷奶奶，下个星期我妈妈也会回来。”
原来是这样
心中的疑虑瞬间消散了不少，姚静静的脑海中已经勾勒出了一副蒋彦州家境贫寒，无法支付两位老人看病的费用的贫困潦倒的情景。
沉思片刻后，姚静静说道：“如果有需要的地方直接和我说。”
蒋珠：“谢谢静静姐。”
挂断电话后，蒋珠不满的看了一眼在自己面前摇晃着红酒杯的蒋彦州，说道：“哥，你这几天是不是和静静姐吵架了？”
不然怎么会天天家里蹲。
将酒杯搁在了桌上，蒋彦州翻阅着手中的杂志，连眼睫都没抬一下：“怎么？最近的作业少了？”
蒋珠的牙齿咬的吱吱作响。
她真是命苦，到哪里都摆脱不了要被压着写作业的命运。
似乎感应到了女孩的不满，蒋彦州淡淡的扫了她一眼，随后拿出手机：“看来你是不想回国读书了，也行，我和你妈说一声。”
蒋珠立刻一脸紧张的握住蒋彦州的手：“我错了还不成吗？”
说完，她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她在美国读的那个大学的专业她并不喜欢，她一直想重新参加高考，上国内的大学。
但她的母亲并不同意。
这次也不知道她母亲突然哪根筋搭错了，反正就是很莫名其妙的同意了她的提议。
但要求是她能考上清华。
这不她又开始了高中啃课本的心路历程。
虽然她与静静姐接触的时间不长，但其实她挺喜欢静静姐的。
纠结了好一会儿，蒋珠决定还是在蒋彦州的危险边缘跳个舞。
她竖起了一根手指头，道：“再最后说一句我就闭嘴。”
蒋彦州算是默认了蒋珠的提议。
蒋珠：“恕我直言啊，哥，你都和静静姐同居了，你现在这种行为简直就是渣男行为。”
蒋彦州眼神抑郁。
而蒋珠则敏感的抱着书本跳出老远。
倒是进来给两人送水果的老太太的盘子都落在了地上：“崽崽，你和人小姑娘都已经同居了？”
尾随其后的老爷子则更加夸张的捂嘴惊呼道：“什么？我要当曾爷爷了？”
蒋彦州：“”
——
姚静静的新小说已经写了两章。
而作为姚静静马甲熊田的编辑小鱼特意选了个蒋彦州不在的时间前来观摩姚静静的小说。
也不是说姚静静写的不好，就是总觉得哪里有些怪。
小鱼委婉的表示：“你真的决定男主角就叫这名了？”
蒋彦州这名也不是不好听。
但一想到这名字是自己boss的名字，小鱼就实在是没有什么代入感。
姚静静：“想好了。”
怕小鱼问起取这个名字的缘由，姚静静低头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
既然对方已经决定了，小鱼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本能的夸赞道：“其实这个名字也挺好听的。”
如果排除她boss的毒舌属性以外。
想了想，她又忍不住八卦道：“你取这么个名字不会是因为蒋彦州吧？”
为了区分开来，小鱼还特地强调道：“就是和你签订恋爱合约的那个蒋彦州。”
是也不全是！
但姚静静却没办法如实相告，只是说道：“就是觉得这名字挺合适的，外加我是个取名废。”
这话倒也不假。
姚静静确实是一个取名废，就比如小鱼的名字都被姚静静当作小说配角用了好多次。
曾经姚静静笔下的一本小说的女主角还被取名为一一，她的理由是听着顺耳。
当时这个名字还被网友喷上了热搜。
也不得不说，蒋彦州这个名字听起来确实是有小言风。
况且她也知道自己老板定然不会介意的。
兴许还偷偷乐了好久。
想到了这儿，小鱼突然开口问道：“蒋咳咳蒋彦州好像已经有好多天没来你这儿了，你们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小鱼调皮的用肩撞了撞姚静静的肩：“莫非你们俩吵架了？”
姚静静有些忧愁的摇了摇头：“那倒没有。”
本来还没当一回事的，但一看姚静静的表情，小鱼便知道不对劲：“你们真吵架了？”
姚静静沉思片刻后，回道：“我真的没和他吵架啦。”
斟酌一会儿，姚静静给自己倒了一杯气泡水，喝了一口后，才慢腾腾的说道：“最近这段时间蒋彦州的爷爷奶奶生病了，他回老家了。”
小鱼皱了皱眉：“是吗？”
小鱼记得这几天她可是一直听她男朋友说蒋总简直不是人，天天拉着他加班，跟熬鹰似的，每天不到零点就不回家，害的她和她男朋友都好多天没见着面了。
她今天过来除了关心姚静静的新小说以外，最重要的便是要她有空就多和蒋总到处逛逛，让蒋总别一天到晚将重心放在工作上。
害的他手下的人也跟着遭殃。
但现在这个情况
有些事情小鱼也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就在她纠结的时候，姚静静已经握住了她的手，一脸认真的说道：“小鱼，你说我要怎样委婉的提出愿意负担蒋彦州爷爷奶奶的医药费，才会不伤害他的自尊心。”
小鱼愣了愣，本能的回道：“你怎么知道他没钱给爷爷奶奶治病。”
姚静静悠悠的叹了口气，回道：“蒋彦州不过就是在商场里面当保安，每个月赚不了多少钱，而且啊，如果他手头上真的有积蓄的话，他就不会答应和我签订什么恋爱合约了。”
小鱼真想摸摸自己好友的头，叫她一声：“傻瓜。”
姚静静：“你说我如果提前把签订合同的全款支付给他的话，他应该看不出来什么吧。”
如果是其他人害的自己的好友这样苦恼的话，小鱼必定会跑上前薅着那个男人的头发，问一个明白，但那个人是蒋彦州
虽然知道他对自己好友的付出，但小鱼也不敢确定他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
毕竟这些富豪的心思，他们这些普通人也猜不准。
她唯一能做的便是让自己的好友不要泥足深陷。
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小鱼安慰道：“也可能他真的不缺钱，就是这段时间比较忙而已。”
姚静静摇了摇头，认认真真的回道：“不可能，以前就算他再忙，他每天晚上也会回家的，他不会出现像现在这种几天不回家的时候，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握住小鱼的手，姚静静紧张的说道：“你说他会不会是这段时间照顾爷爷奶奶太累了，所以自己的身体也出现了问题？”
小姑娘“嚯”的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小声道：“不行，我要去给蒋彦州打给电话，可别真的出事了。”
姚静静刚刚绕到吧台后面，小鱼便直接走上来握住了她的手，道：“静静，你喜欢他吗？”
说完，小鱼又补了一句：“不管其他，只问你自己的心，你喜欢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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