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孽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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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语喜欢杨依山吗？这个问题莫语也是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
莫语刚开始第一次接触杨依山的时候，就是杨依山布满鲜血的手掌抚摸这自己的脸庞，那是她第一次感觉到有一种异样舒服感！
没人知道，那时候莫语很想抱着杨依山的手一直放在脸上。但是之后却听到那个救了自己的少年叫的是别人的名字，那一刻莫语心里刚刚升起的幸福感也洒落一地，莫语知道自己自作多情了。
他只是认错人而已，怎么可能会有人无缘无故的从天而降来保护自己，莫语从来不会流泪的眼睛也首次滴下晶莹的泪花。
莫语沉浸在失去朋友的悲痛之中，同时心中那突然出现且及其短暂的一丝暖意也再次凉了下去……
把村内同行的伙伴入葬之后莫语就决定放任杨依山自生自灭，而且看杨依山的模样也确实不像好人！
可是莫语转身下山跑了一段距离之后突然的回来，将杨依山也一同带回去的意义谁也不知道，但是莫语心中确是这样安慰自己：你救我一命，我也救你一命而两不相欠。
已经到体力极限的莫语就这么拖着一个男人走了大半夜，途中摔倒时不可避免的有身体接触，莫语也脸红过，虽然那个男人是在昏迷状态，可莫语毕竟还是第一次接触男人的身体……
她实在想把杨依山扔下去自己回部落，但是心中的一丝潜意识却让她一直把杨依山强行拖到了村口！
莫语回到部落以后又再度陷入到了失去父母亲人的悲痛之中，抱着自己的父亲足足哭了许久，而后昏迷再地上，莫语实在是太累了，她、又不是铁打的。
等她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多久以后的事了，这时候的莫语根本没意思去管外面躺着的那个将死之人，或许莫语这时候已经把杨依山忘记了。
等莫语把整个村子入葬之后也想把杨依山一起葬了，毕竟抛尸荒野不好。
但是等接近杨依山的时候却发现这个人没死，那强力的心跳声莫语站在旁边就能感觉到！
莫语猜测应该是冥蜻蛇血的功效，但是没死毕竟是好事。莫语看着杨依山那浑身不知道是血还是泥的肮脏模样，就又拖着杨依山拖到了一处小潭旁边要给杨依山清洗一番……
但是揭掉杨依山如同乞丐一般已经碎成破布的衣服时候，莫语的心里却一直再打颤，一方面是第一次接触男子的身体而闪现出不和谐的画面，另一方面是吓得。杨依山那时候浑身暴起的血管不说，光是那一个空洞的眼眶就足够吓人了！
在然后莫语就是一阵心疼心疼，等到杨依山肩膀上的箭洞以及胸口心脏位置的箭洞露出来的时候莫语差点哭掉……
莫语心里的冷漠也彻底被心疼所取代，从这个少年脸上的轮廓可以看出这个比自己小一两岁的少年当初长得多么英俊潇洒，可是却变成了这般模样，以至于看到杨依山同样充血的下体时候莫语竟然没有其他想法。
莫语认真的清理着杨依山身上的每一处，大腿位置被野狼咬掉还没有长齐的一块肉，还有腰部的野狼齿痕……
等忙完以后，莫语也知道该做什么了，除了去祭拜，陪着部落的亲人聊天以外就是静静的看着杨依山，莫语也帮杨依山亲手缝制了两套衣服，还有一个精致的眼罩。这时候莫语看杨依山感觉舒服了许多，也不再感觉杨依山吓人。有时候还偷偷亲一下仇血的脸庞，然后跑到一边脸红半天，这也是怀春少女的通病……
之后的事情就是这样，莫语陪着杨依山一直到达野原城城内！
走到这里的莫语实在走不动了，之前一直同仇血并肩同行，一直走了一整天的时间。莫语不敢停下去，她怕仇血不停的走下去然后自己追不上他，以后再无瓜葛……
可是人也是有极限的，莫语就是这样，已经走到了极限的极限！
当实在走不动了，莫语就心情低落的坐到屋檐下，走不动就走不动吧，杨依山爱走就走好了。但是杨依山微微停顿的身影却让莫语心中出现的一丝希翼，最后杨依山也同样坐在旁边的时候，莫语感觉心里很很舒服，想笑，虽然双腿感觉快要废掉了，但是心中还是感觉幸福满满的，脸上也出现了比鲜花还要美几分的笑容！
然后莫语又假装睡着而无意靠在杨依山肩膀上，当时莫语的小心肝一直在扑通扑通想个小鹿一样到处乱撞，然后感觉就像回到了小时候，再母亲怀抱一样舒服，只是有些不同……
倒是莫语抱住杨依山胳膊的暧昧姿势，才是莫语真的睡着之后的无意之举。
这一觉莫语梦到了小时候，再母亲怀中撒娇的情景。感觉，很好！
但是紧接着就被一阵剧烈的疼痛惊醒了过来，等趴在冰冷地面上的莫语睁开眼睛之后，剩下的只是一个没有回头的背影……
“还是走了吗？”
莫语倒在地面上，眼眶中的眼泪不要钱一样往外挥洒，眼泪的落地声和雨点形成了同样的频率。
莫语有点有点心灰意冷，因为什么都没有了！
这次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莫语的身体已经麻木，腿上经过之前一天的行走又加上休息的一小会儿，感觉比刚才没休息的时候还有难受废，最后莫语还是艰难的站了起来，刚刚立稳就是又倒在地上。
莫语总共站起了四次，倒下了三次……
接着莫语就一步一步的走向雨幕之中，或许还能追上看他一眼！不知不觉中莫语的脑海也全部被那个独眼少年所填满，没有任何的征兆，也没有任何理由，来的就是看你突然！
豆大的雨滴将莫语的秀发和衣服完全打湿，莫语身体的曲线浑然天成，魅惑十足的暴露在了雨夜之下，但是现在就算有人看到也不会又心思去想那些，因为没有谁回去欣赏一个疯子的身材，更何况深夜也没有人……
莫语就这样在雨中摔倒一次，又站起来一次，晃着身体朝着那道背影的方向走去，速度是慢，可透漏出来的决心恐怕连着场大雨都浇不灭！
不知道莫语走了多久，突然就听到一家院落内隐隐约约有着悲痛的哭声传出。其中偶尔还听到“魔鬼”“眼睛发红光”“一只眼睛的独眼红魔”之类的敏感字眼……
莫语仿佛发疯般的朝着那家院落走去，心中同时有些焦虑，担心！
等到莫语赶到之后，入目的是被分成不规则两半的一具尸体！不过不是自己担心的那个人。莫语悄悄松了一口气，心中出奇的没有同情那具尸体，这对于一向善良的莫语来说简直就是个奇迹。
莫语来的无声无息，走的也无声无息。因为她要继续朝着那个方向走去，不过没多久莫语就又遇到了同样的情景……
等到莫语看过几十个同样情景的时候，心中却对杨依山的担心更甚，也感觉杨依山有了一丝陌生感。因为他从来没有在莫语面前显露过！
莫语一直往前走去，途中莫语已经发现了三百四十七人都是同样惨遭红色独眼魔的毒手！现在整座野原城的气氛就算在大雨的影响之下，那股悲意在任何地方也能清晰的感受到！
最终莫语也终于追寻到了一家更大的院落门前。上面“城主府”三个烫金大字很是耀眼。不过院落中却没有一丝声响，仿佛都再熟睡一样。不过莫语心中那种异样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她知道仇血就在这里！
莫语刚一推开大门，一股让人闻之欲呕的血腥味就扑面而来，但是莫语根本无视难闻气息，跌跌撞撞的就冲进院落，她脚下的雨水全部都是红色，不过莫语却没有关注这些！一直朝着自己感应到的那个方向跑去，在途中看到各种各样的残肢断臂也没能动摇莫语分毫！有时候莫语甚至连看都不看的从尸体上踩过去，甚至还看到一个婴儿尸首分家！
莫语感觉自己离杨依山也越来越近，莫语的步伐也继续加快。双腿的疼痛已经被莫语彻底屏蔽了。
等到莫语赶到后山的时候，也终于看到了那个被长剑钉在树上的那道身影！浑身散发的气息跟也莫语第一次看到的一样，不过却更加恐怖了数百倍！特别是那股看不见摸不着，雨水也冲刷不掉但是却能感觉到的深红色血煞之气，笼罩在杨依山三丈之内，很是妖异！
而距离杨依山七八丈远的地面上却有一个没有双腿，少了一条胳膊的青年男子正在往杨依山所在的方向爬去！那人用一条手臂扒拉着地面，在泥地中爬行！后面拖出的一条沟壑中也全是红色的血和稀泥……
“姑娘，杀了他！！他是魔鬼！”
从地面上的青年布满泥土的口中说出了这么一句令莫语愣在原地的话！
“他是个大魔头！”
“杀了……他，就能……够拯救更、多的～人！”
“杀了他，除魔卫道！”
从青年口中传出的一句句话，将莫语彻底弄进了迷茫之中，而青年男子却依旧努力的朝着杨依山的方向爬去……
莫语这时候才终于回想起了途中的一幕幕，那些一个个被杨依山踩的支离破碎的家庭！
对啊！他是个魔头！他杀了那么多的人，留下的只有满城的悲意，我为什么刚才一直担心他？
杀了他，省的以后死去更多的人……
可是，我为什么又不想他死去！
为什么我舍不得！
不过，他死了之后真的可以拯救更多的人吗？
可是，他死了之后呢？
我还剩下什么？？
要不要杀了他？
莫语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陷入过这般纠结之中，她不想让杨依山山死去，可她同样也不愿意把杨依山再去去破坏更多的家庭。
为什么不想让杨依山死去？
因为，现在杨依山是她唯一活着的留恋！
要不是有杨依山的出现，或许莫语在埋葬完部落里的人之后，就随之而去的想法早就实现了。
“他不能死！”
他是我剩下唯一的依靠了！杨依山不能死！
就算是大魔头也不要他死！
反正，死都死了！杀了杨依山，他们也活不过来！
这就是爱吗？
“魔头又如何？我喜欢他！我爱他！”
“我管他是不是大魔头，那些人的生死与我何干！！”
“我只知道，他是我的唯一！就算是邪魔，那我也要陪着他一起疯魔！”
莫语的模样癫狂至极，那一句句大逆不道的话语再漆黑的夜里回荡，再无尽雨幕之中生根！
这也让距离杨依山只有两三步之遥的青年男子愣在了原地，随后就被正上方的两只玉手搬起的大石头砸进地面！
一代除恶扬善的正义侠士就此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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