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同病相怜，身体异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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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个杨依山眼中和铁火儿背影一样的女子并不是铁火儿，她的名字叫做莫语。
莫语这时候已经累到快要站不起来了，毕竟女子的身体本来就很身体孱弱，又经过之前的逃亡生涯，现在的体力可以说已经到了极限的地步。
莫语只是再靠着一股意志支撑着！
“不能耽搁了，要赶紧回部落，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莫语坚持着缓缓的站了起来，提着刀朝着黑色大蛇走了过去。接着握刀朝黑色大蛇的腹部划了过去，但是力量不够，并没能把大蛇给开肠破肚，只是在坚硬的蛇鳞上留下一道白痕，莫语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焦急的神色……
莫语之后又换成双手持刀的姿势，使出全身力气改劈为刺的朝着大蛇腹部又是一刀。毕竟刚才就能刺进大蛇体内，现在光是刺的话同样能将刀刺进去！
莫语握着刀就那么一刺一划的将大蛇尸体折腾的惨不忍睹，不知道刺了多少刀，莫语脸上的焦急神色才完全消失，变为了兴奋的表情！
冥蜻蛇胆！
莫语将冥蜻蛇胆收拾好，丢下刀看了杨依山一眼就转身朝着山下跑走。转眼间就不见了这个纤瘦女子的踪迹，但是没多久又折返了回来，拖着杨依山的手臂搭再自己脖子上，用白皙的手臂拦住杨依山再次向着离去的方向一步一步拖着走……
刚才莫语不是忘记了还有杨依山这么一个人，而是不愿意把杨依山这个看着不像好人的灾难带回部落去，何况已经耽误了一个多月之久，当然要越早回去越好，迟则生变！
但是莫语一个人跑了一阵子之后，脑海中总是会浮现出杨依山魔鬼般的身影，以及将自己护再身后的画面！想了想毕竟是救命恩人，如果没有杨依山的话，是不可能得到冥蜻蛇胆的。
最后才折返而归，出现拖走杨依山的情景……
这时候的天色越来越暗，因为现在是黎明之前最黑暗的时刻。绯红色的月亮已经看不到了踪影，而太阳还没有升起……
无尽的荒山之中，两道都不算高大的身影看上去是那么悲凉，不知道具体的人也只会为两人不离不弃的感情赞叹。
莫语浑身衣衫现在已经成了破烂般的碎布条状，加上剧烈运动出现那止不住的汗水，衣衫已经死死的贴再女子略显娇小的身体之上！
深夜里偶尔的一丝光，点亮了杨依山那已经被毁的面目，在黑暗中却是那么的恐怖，触目惊心。但是莫语却感觉不到丝毫恐惧，因为她不愿意去看，害怕自己心疼的会哭出来！
莫语就这么拖着杨依山往前走去，摔倒了就再次爬起来，继续往前走……
当太阳升起来一会儿之后，莫语已经遥遥的看到了自己的那个部落！
那里有自己的父母及亲人等着自己带回去的蛇胆！
莫语的脚步也变得更加的坚定了，原本极限的极限又再次爆发，脚步加快了许多。但是却没注意到仇血脚下的杂草，拖着杨依山又被绊倒了一次，这已经不知道是昨夜看不到路的情况下，摔倒的第几次了……
不过莫语还是熟练的把杨依山扶了起来，继续向前！
“还是回来晚了吗？”
这时候，莫语的脸上也首次被泪水划过，把杨依山丢在地上之后就发疯似的朝着部落跑去！
正上午的部落显得很是空旷，死寂！因为诺大一个部落没有看到一个活着的物体，而部落内部却散发着腐朽气息，难闻至极！
这是人体死亡腐烂后的味道……
村子内部街道上，甚至部落外的不远处，都能够看到一些腐尸。有家禽，也有莫语部落的亲人……
不久后，莫语的哭声也成为了这片地方唯一的旋律……
随处可见的腐尸根本看不到原来的面目，磊磊白骨也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但是莫语却在一家院子内抱着一具尸体叫着‘父亲’……
这是她的家！
杨依山被扔在外面之后就被被莫语忘的一干二净，因为莫语已经沉浸到深深的悲哀中不能自拔！
不过杨依山这次受的伤虽然比前一次的更重，但是却没有一样同上次陷入生死存亡的地步，毕竟上次是鲜血即将流干，而这次只是全身骨头碎了一些，这是被黑蛇缠住之后挤的。
杨依山当时只想着把那条大蛇彻底咬死，吸干它的血之后自己就能胜利，活下去。但是杨依山把那条蛇吸干的同时也再度陷入了昏迷之中，却没有人能看到杨依山体内的情况，从杨依山喝掉蛇血开始，之后他自己的血液循环慢慢就加快了流动速度！
到现在，杨依山的鲜血流速已经是正常人的十几倍了。而他碎掉的骨头更是以极快的速度愈合着，如果有人站在杨依山一丈之内，估计就会听到杨依山现在的血液流动声以及强力的心跳声！
现在的杨依山正是再地上趴着，浑身的血管都高高鼓起，仿佛其内的血液随时都会破裂而出。强力的心跳声更是把身体四周的小石子震的不断跳起，心跳速度也是正常人心跳的两三倍！连绵不绝。
再昏迷中，杨依山突然感觉到自己很热很热，迷迷糊糊之中不断的拉扯自己的衣服，再地上打滚，祈求靠着地面上的凉意让自己稍微舒服一点……
不知道过了多久，杨依山感觉舒服了一些，身体温度降下去之后也终于有了一丝舒畅的感觉，身体是再慢慢的降温，但是降到正常体温之后却没有就此停下来，而是一直降着……
而杨依山被冻的只能缩成一团的身体周围，以及地面之上却悄悄的形成了一层冰霜……
…………
不知道过了多久，杨依山也不知道自己经历了几次冰与火的洗礼，醒来之后杨依山就听到外面有女子的悲声细语……
“是你们的关爱，
让我慢慢成长到现在。
而你们，却为何留下我独自离去？
唏嘘往事，如同烈酒一般，
能将，思念二字尽数斟满。
却无法将你们从回忆中唤回来，
留我在风中听白骨哀。
我吹一曲千蝶纷，
千丝百足绕清冷……
蛊惑了苍茫众生，
却引不了你们的魂……
回眸中你们那么残忍！
独独留下了我一个人，
守着一座孤坟独自生存……
我伫立坟前轻叹，
叹阴阳相隔两端。
曾经的我总以为，
你们能够永远陪伴。
如今，却留下我……独自一人……”
杨依山坐在帐篷内，听着外面的轻泣悲语，脑海中又浮现出了童年时的一幅幅画面。最后却定格在了自己同样跪在孤坟前的……
这，不正是自己的遭遇吗？杨依山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但是那股同病相怜的感觉却是那么清晰……
杨依山也是刚醒来不久，不过现在头脑清醒了许多。自然听出了外面女子的声音并不是铁火儿的，铁火儿也不可能就这么如此意外且安然无恙的出现再自己面前，要不然在自己养伤的两年里早就会回到村子里看上一眼的！
杨依山起身下了杂草铺的床，掀开帐篷，看着那名背影与火儿酷似的女子独自跪在坟前，心中却没来由的出现一句话……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自己的父亲，一生行善，到头来却落个尸首分家……
自己的母亲，妹妹，她们又做错了什么？
可是结果呢？万箭穿心！！
自己的村子里有坏人吗？又招惹过谁？
为什么……
善人，又如何？
自出生开始，短短数十载，终归还是尘归尘，土归土！
再无尽的时间长河中，什么可以豁免？
人的一生，无非就是图个经历。
图个，无愧于心！
……
杨依山仿佛看透了人生的真谛，略显稚嫩的脸颊一下子成熟了很多。模样还是那样的狰狞，但是却多了一丝出尘……
很矛盾的一个结论。
“他们会在天堂看着你。”
杨依山嘶哑的声音在莫语身后响起，也打断了女子的轻泣。
“会有天堂吗？”
女子听见有人过来后，就停止了哭声，同时双手也擦干了眼泪，但是脸上的悲痛落寞之色却依旧如同刚才。
“有。”杨依山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肯定的回答了出来。
他不知道女子经历了什么，但是估计跟自己的情况比差不多。女子的心情，他经历过，也算是同一种人吧！
给予莫语心里一丝安慰，也是给自己的安慰！
“谢谢你救了我，虽然最后还是没能来的及，但还是谢谢你！最起码，现在我还能活着，还有人给部落收尸。”
“是啊！还有人给他们收尸。”
接下来又是一阵沉默，谁也不知道说什么……
但是杨依山却想要离开了，他也同样不能耽搁，人生短短数十载他怕时间不够，所以时间必须也得抓紧！
虽然前路很渺茫，但是杨依山会一直走下去！
哪怕死在复仇之路上……
“我要走了，哪个方向的人多？”杨依山淡淡的话语也打破了这个短暂的沉默。
莫语没有回答他的话，不知道再想什么。而杨依山也没有追问，就这么看着四周的其他情况……
这是一片已经化为灰烬的村落，看规模估计能居住八九百人。
在那废墟般的遗址之上还冒着缕缕青烟，显然是刚刚焚烧不久的样子，除此之外还有自己面前这座孤坟，不过墓碑上却刻着密密麻麻的名字，一笔一划都很仔细，很工整！
“我跟着你吧。”女子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弄得杨依山都不知道该去怎么回答……
“我叫莫语。”
莫语也没有给杨依山回答的机会，说完自己的名字之后就独自走进了帐篷之中。
之前杨依山昏迷的时候，两人都是在一个帐篷里面，不过中间用其他东西隔开了。虽然杨依山当时正在昏迷中，但隔开的必要还是有的！
第二天一早，两人就并肩而去。
杨依山是不想带着这个影响自己报仇的累赘上路的，不过想到以后迟早分道扬镳就没有再说出拒绝的话。两人路上通过聊天，都彼此知道了对方的经历，杨依山也没有对莫语隐瞒什么……
而莫语主要经历却要从四个月前说起，因为当时村内有人突然得了‘鬼吻’！
鬼吻到底是什么，这个问题的争议很大，有人说是诅咒，也有人说是毒药……
不过那都是少数，更多的人都将鬼吻当做一种病，一种天灾！
整个村庄总共不到千余人，不过区区五六天的时间就有数十人出现了这种状况……
这也引起了千山部落酋长的重视，随后果断的将那些人彻底隔离，并派遣其他正常人去火云城求医！
但是医生一听到症状以后就确定了病历，直接摇头拒绝，表示没有能力医治！
直到偶尔遇见一个叫做‘药神’的老头，才把前去求药的人心中的希望重新点燃！
药神没有给药方，只给出了冥蜻蛇胆这个字眼之后就再无其他……
但是当时看药神那种神色，莫语就可以肯定，找到冥蜻蛇的机率很低很低，或者到底存不存在冥蜻蛇？
随后部落里的年轻人就组织了几条队伍，加起来一共有百余人一起上山寻找冥蜻蛇。
至于冥蜻蛇在什么方位，有什么习性，这个谁也不知道！原本莫语这个队伍是十来个人，两个月下来就成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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